第二百六十四章 薄脆(下)二更合一(2/3)
徐慨伸手摸了摸含钏的,声音逐渐柔和起来,“我找来找去,寻来寻去,却没想到你的亲
,原就在咱们隔壁。”
含钏拿围兜子擦了擦手,也笑起来,“谁说不是呢?翻来覆去地找,还去山东找也没有一丁点线索。”突然想起什么来,“我见到当初签字画押把我卖到宫里的那对夫了!上次他们受了刑遭了罪,心里绝对不对,连夜逃到了雍州。哥哥一个晚上便把那两
捉了回来,拷问了许久,剁了...”
含钏止住了话,剁手这种血腥事儿,就不用给徐慨说了吧...
免得徐慨认为曹醒是带着漕帮恶习、杀不眨眼的盲流子。
含钏话锋一转,语气真诚,“这几着实是太忙了,忘记同你说了。往后我有任何事,都一定记得跟你汇报。”
约莫是小姑娘认错的态度太过真诚,徐慨难得地笑出声,终于舍得搬了两个竹凳子,和含钏面对面地坐在灶台边上。
灶上的火还没熄,火苗子忽明忽暗,传出一好闻的柴火香。
火光旁的小姑娘,眼神里藏着水,清清澈澈的,半点杂质都没有。
徐慨为何喜欢含钏?
他问过自己很多次这个问题。
后来看到含钏那双狭长上挑的眼睛,他有些明白了。
从掖庭出来里厮杀出来的姑娘,很少很少会有眼神如此澄澈,心境如此
净真诚。
真诚地做事,真诚地做,就像她手下制出的菜品,真真切切地,不掺杂一丝水分。
这样真、这样纯的一个姑娘,竟是曹家?
就像一窝狼崽子里生出了一只白兔子,一大簇剑竹里生出一支脆生生、白的小竹笋。
徐慨一边摇,一边无可奈何地笑起来。
当真是世事弄,造化弄
。
“你笑什么呢?”含钏伸出手烤火。
徐慨先是摇,后来想了想,仰
轻声道,“你...了解曹家吗?”
含钏愣了一愣,
徐慨换了种说法,“你了解曹醒多?”
说起一直很推崇喜欢的曹醒,含钏弯了眉眼,“哥哥很好,平和温柔,常年挂着笑,几乎不大声斥责或是色厉内荏。相貌也好,你看出来了吗?我同哥哥有五六分的相似,特别是嘴边的梨涡!我的在左边,哥哥的在右边,我们笑的时候才会出现!”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
徐慨知道她一直有多向往家,与家。
徐慨点了点,没反驳,侧
想了想,轻咳一声道,“曹醒其
,为
滴水不漏,在京中八面玲珑曹公子的美誉。来北京城里不过短短半年,便将京畿漕运使司经营得有声有色。如今的漕运使司年愈六十,家中老妻一直想回乡落叶归根,众
皆猜测,曹醒将会是下一个京畿漕运使司的三品大员。对了,曹醒几岁来着?”
含钏不假思索答道,“还未到二十四。”
徐慨眼风扫了眼含钏。
含钏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膀——自个儿错事在先,再见徐慨,确实有些心虚气短呀...
“二十四五岁的漕运三品大员,风评赞誉极佳,往之
无
说他不是,又有天下漕帮背书,且去年曹家非常懂事地捐了十万两雪花银给朝廷疏通河道。”徐慨做了个总结,“曹醒前途可谓是不可限量。”
含钏与有荣焉地点点。
自家哥哥前途不可限量,自然是好的呀。
徐慨话锋一转,“可这样的,与你
中的
平和温柔、遇事挂笑,丝毫不沾边。”
徐慨顿了顿,“你知道曹家是怎么起家的吗?”
漕运怎么起家的?
涉及利益的生意,总归是不好做的,利益越大,越是腥风血雨。
徐慨面色微凝,“德祖皇帝,也就是我的曾祖父即位,斥巨资修缮大运河,那时的运河甚至还未通到山东。曹家当初只是江淮地带的砖瓦匠,应诏修缮运河,曹家祖辈刚毅,且颇为仗义,在堤坝上渐渐打出了名堂,堤坝上做工的劳力都愿意跟着他混,修一处堤坝,他便集结一众劳力,五年间,江淮地区运河河段打通,他手下有了三五百
的追随。”
这段发家史,薛老夫和曹醒没同含钏说过。
准确来说,还没亲近到这份儿上?
虽是血亲,可一隔十数载,相互间的接触和亲近总是需要时间的。
含钏手撑着下,静静地听徐慨向下说。
“三五百的追随,可
事,却不可
大事。且追随者均为体壮义气的劳工,多的是一把子憨力气和挂在嘴边的兄弟仗义。曹家祖辈便扯了‘漕帮’的大旗,一个码
一个码
地打,设下民间的‘钞关’卡
,向来往的船只收取运送货物价值的一定量钱财。”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含钏脑子里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