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6章 请君入瓮（2/3）

—顶天了去，尉史的级别也不会比亭长高。

从那个雁门尉史被军臣捕获的过程也可以看出：尉史，有些时候也可能会补充亭长的空缺，承担起‘保卫一亭’的职责。

可就是这么一个和刘邦的起点（秦泗水亭长）平级，芝麻大点的小官，却在被匈单于军臣严刑供后，将汉室整个马邑之谋的安排，都一脑摆在了军臣面前！

军臣得知武帝猪爷对自己的这么感兴趣，那自然是吓得赶紧调，原路返回，一路狂奔回了原。

至此，留名青史的马邑之谋胎死腹中，匈单于挛鞮军臣逃出生天。

马邑之谋过去三年后，匈大军卷土重来，车骑将军卫青一战成名，汉匈全面战争拉开序幕。

这一次失败的‘经验’，就足以道明任何一场诱歼战的首要关键。

——知道的，越少越好！

起码不能多到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把整个朝堂庙算都倒背如流的地步。

这一层面的考虑，再加上保密工作的考量，可以说：汉室对此次马邑战役提前布局一事，最好不要让大河以北的任何一个知道！

最起码，秩二千石以下、官郡守以下的，最好是连一点风吹动都不要发觉。

只有这样，才能让匈感觉不到异常，从而按照汉室在战前的推演，顺利从武州塞跨过，跳进汉室为匈先锋量身定做的包围圈。

而这样一来，在最开始坚守武州塞，给身后的马邑燃烟示警的关卒，便成了毋庸置疑的牺牲品。

很无，很冰冷，但很无奈——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有些可能会死，有些肯定会死，但为了来之不易的胜利，即便明知是死，这些也必须一往无前，恪守自己的使命和职责。

在后世为大多数所不耻的‘仁不掌财、慈不掌兵’，也正是这个道理。

而现在，对汉室的提前准备毫不知，为了心中的信念而留守武州塞的七位关卒，要为自己肩上的职责，做出最后一件事。

“栾季、李忡、何不识、魏盎！”

一声严厉的呼号，顿时引得四位军卒背杆一挺。

“在！”

“汝四分驻关墙，望北以探；但有胡骑之影，即刻报于烽燧！”

“谨记，万莫探，藏于墙垛之后，不可叫箭矢啄了去！”

按部就班的下达着命令，杨余不忘补充一句：“每隔片刻，往身旁两侧都悄悄，若同袍倒地，亦报烽燧。”

虽然武州塞先前的员配备少得可怜，但如果光是应付观察敌的，五十绰绰有余。

因为整座武州塞，实则就是在两座山丘之间的迳处，用黄土夯实而成的一段百丈关墙，外加一处关楼、一处烽火台。

关墙不高，大部分墙段高不过一丈余，算上本就比前后稍高一些的地形，也就是几丈的高度。

再者，武州塞虽然位于两丘之间的迳处，但关塞两侧的山丘并不十分陡峭，斜度几乎不超过二十度。

如果匈部队数不多，或不着急南下，完全可以从武州塞以东的山丘上缓缓通过，前往平城的方向。

塞西则不通——在武州塞西尽处，有一处数十丈高的断崖，崖下的道路望南走二里便是绝路。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武州塞存在的意义，也从来不是将敌挡在塞外。

——一处并不陡峭的山丘迳，一面丈余高的土墙，根本不足以抵挡大规模的骑兵集群。

武州塞存在的意义，实际上仅局限于：用这面关墙来犯之敌，在‘从武州塞以东的山丘慢慢通过，前往平城防线’以及‘攻下武州塞，而后从塞下那道狭小的关门徐徐通过’之间做出抉择。

说白了，就是用物理方法减缓、拖延匈通过这段区域，抵达雁门郡腹地的脚步。

既然都要拖延了，那自然也要顺带提前得知消息。

这样一来，武州塞的存在意义就十分简单了。

——观察塞北的状况，看到敌的踪影就立刻点燃狼烟，而后撤退！

再加上平常事和马邑、善无互通消息，并派巡逻队到塞外查看状况，五十的关卒足够应对。

但现在，整个武州塞只剩下包括杨余在内的七位关卒，抛去要在烽火台边，随时准备点火的两，总共就只剩下五个可以用来‘望风’。

五个，长百余丈的关墙，平均下来，每个要负责将近四十丈的墙段。

这样一来，杨余多代那一句‘有事没事看看左右的战友’，就显得十分有必要了。

塞中手不足，塞东的丘林之上，根本没办法安排暗哨！

万一匈偷偷摸上武州塞东面的山丘，藏在树林里嗖嗖方几支冷箭，关墙上远眺北方的关卒，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箭自东来，关卒们的注意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