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3章 新的时代(2/4)

转向御阶之上时,却发现刘弘并未表现出太过激动的反应?

只见刘弘淡笑着点了点头,不着痕迹道:“若国库、少府皆空虚,售民之粮当从何来?”

朝臣百官或许会因一位谒者,将朝政了解的如此透彻而感到诧异;但刘弘不会。

——这可是袁盎啊!

是能在吴楚之乱中,硬生生逼得景帝刘启说下一句‘吾不爱人以谢天下’,转头就腰斩景帝师,当朝御史大夫晁错的袁盎啊!

作为景帝朝仅有的几位名臣之一,袁盎的才能,绝对不仅限于‘水准线以上的政治嗅觉’这一点之上。

袁盎在文、景二朝活跃最大的依仗,是其高超的揣摩人心之术,以及长袖善舞,三面逢源的情商!

尤其是揣摩圣心,袁盎有着十个晁错都比不上的非人之能。

历史上,陈平、周勃等老臣迎立代王刘恒,唯袁盎看出刘恒想要剪除老臣,执掌大权的想法,便在陈平病逝后奔走于朝堂,于朝臣百官、功侯勋贵摆明利害,终使得周勃被一句‘丞相其为天下先’赶回封国。

待等周勃因私蓄甲盔而被罪之以谋逆,被捉拿至廷尉大牢是,又是袁盎十分准确地认识到周勃必不会死,又领头出来,在文帝刘恒面前为周勃求情

放在后世,这样一个人,就是典型意义上的伪君子:文帝掌权,他全力帮助,让文帝感念;周勃得赦,他‘仗义直言’,让周勃感恩。

简单而言就是:好人都让袁盎做了!

但这样一个人在官场上,无疑是长短大小正合适的官僚坯子。

诚然,深讳左右逢源之要的袁盎,不会有晁错那般‘为天下舍生忘死’的崇高品性,也不会有申屠嘉那样‘为社稷宁死不屈’的原则,说到底,袁盎并非是政治家,而只是一个政客而已。

不过存在即合理;任何一种人,都有其可发挥作用的地方。

对于皇帝而言,晁错那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国士是必要的;申屠嘉那样倔强如牛的稳重老臣是必要的;而袁盎这般一点脸都不要,还能对此不以为耻,反以为傲的政棍,也同样是需要的。

就如同现在,刘弘需要眼前这位历史上的袁太常,精准的探知到自己‘欲开敖仓’的意图,并将此事摆在朝堂面前。

“若国库、少府皆无余粮···”

只见袁盎略一沉吟,旋即咬牙一拜。

“臣以为,敖仓之粮存年过久,当以今岁新粮以换之!”

“放肆!”

“区区谒者,怎敢妄议国政?”

“敖仓之粮身系江山之安危,岂能擅动?!!”

果不出刘弘所料,袁盎话一出口,片刻前还满带着欣赏的朝臣百官顿时群情激昂起来,恨不得将袁盎贬为一无所知的妇人

“唉···难呐。”

暗自苦涩一叹,刘弘只得站起身,踱步走下御阶。

就如同历史上力劝景帝按部就班,一点点削弱诸侯王权力的申屠丞相一样,任何一个完整的政权,都会有一批稳重保守的老臣,对新政策的施行持怀疑和悲观态度。

作为君王,也确实需要这样的老臣存在,以在关键时刻提出一些保守的建议,保证政权的相对安稳。

但凡事有利就有弊:保守老臣的存在,固然能避免政权陷入荡;但在君王试图做出改变之时,也会对改革形成巨大的阻力。

就如同现在,关中即将闹起粮荒,而敖仓之粮又几乎镇压着刘汉政权的国运。

性思考,封建时代的官员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与其承担江山不稳的风险,倒不如承担坐视百姓饿死的骂名。

这样的观点,不能说对,却也不能说错——便是这样毫无人情,毫无温度的观点,才让华夏王朝可以交替往复,使王朝周期律成为‘三百年’,而不是‘三十年’‘十年’。

但从刘弘这个穿越者视角而言,这件事,却并非‘在江山和人民之间选一个’的选择题。

——失去人民的拥护,难道江山就不会动荡吗?

——敖仓没了粮食,天下会动荡;那关中饿死了人,天下难道就不会动荡了吗?

相较于敖仓的存粮‘暂时变少’,而关中百姓得以存活,无疑是‘天子脚下,长安皇城都有百姓饿死,敖仓却藏着数百上千万石粟米,等着坏死被倒入河水中’,更容易引发天下动荡

无论是刘弘‘刘邦子孙’的身份,亦或是穿越者的认知,都使得刘弘无法做出‘为了江山牺牲百姓’这种选择。

人心者得天下,不外如是。

“啊恩!”

一声生硬的干咳,方使殿内喧闹稍息;百官虽停止了对袁盎的咒骂,却仍不忘怒目而视,不时做出咬牙切齿的表情

刘弘心中的苦涩与恼怒,在这幅景象面前,却悄然打开了一道小口子。

“若是汉室朝臣,都能有这样‘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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