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尊立太后(3/4)
,尚冠里外围那处灯火通明的院宅,刘弘嘴角涌上一丝冷笑。
如果田叔真逆流而上,毅然决然的请立张敖之子为赵王,那刘弘气急败坏之余,免不得要为田叔的忠义感到钦佩。
但田叔却绕开张敖之子这个直系‘主子’不顾,只言尊立太后,当真是完全出于对张敖的忠义之心?
如果真是那样,田叔也不至于拉上两位当朝九卿,一位食邑五千户以上的勋贵,以及一位远在关东,且将来必将步庙堂的地方郡守——申屠嘉,联名上奏了!
现实就是:能在政坛活过二十秒的,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彻彻尾的‘好
’!
对于请求复封张敖一系为赵王可能带来的政治弊端,田叔心中只怕是了若指掌;而尊立太后所能带来的政治利益,田叔亦同样心知肚明。
而在两者之间,田叔最终选择了政治利益更大的选项;这样的,能是什么‘为了忠义舍弃生命’的
?
若果真如此,那早在当年追随张敖长安之时,田叔就应该自裁在廷尉衙门之外!
实际状况却是田叔只为张敖一脉争取到了‘复封为宣平侯’的待遇,反倒是将主要力,放在了刘弘朝思暮想的‘尊立太后’一事之上。
对于这样的,刘弘表示···
有多少给爷们儿来多少!
什么侠肝义胆,什么义薄云天,都不是官僚所应该具备的;作为封建时代的佐政大臣,刘弘只需要臣子能拥有足够的政治智慧,以整个天下为角度看待问题,从而做出理的判断。
也只有这样的,才能有望成为一个‘为国为民’的政治家,而非为了一己私利,将江山社稷弃之不顾的政客。
毋庸置疑,田叔十分准确地挠到了刘弘地痒痒处。
投之以桃,刘弘自然不吝于报之以李:给田叔按个将衔,宿卫长乐宫,彻底坐实田叔‘太后一党’的身份,将‘张敖之忠实门客’的设给田叔撑住;如此一来,刘弘就可以拿田叔作为招牌,将政坛上仍旧活跃,势力并不算小的‘张敖故旧’势力召集起来,并
到太后张嫣手上。
而太后一党,也与皇帝一党几乎没有区别。
起码对目前的刘弘以及张嫣而言,确实是这样。
实际上在汉初,武帝杀母存子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汉太后和皇帝都并非后世黑化那般,处于‘水火热’的争权夺利之中。
归根结底,太后终归是皇帝之母;无论是文帝薄太后,还是景帝窦太后、武帝王太后,实际上都是皇帝的亲生母亲。
试问多么丧心病狂的,才可能做出以太后的身份,从自己的亲身儿子手中抢夺权力的事?
现实并非史书所记载‘窦太后威压景帝’‘试图废武帝’那般,浅显得让认为‘太后=皇帝最大的敌
’。
试想一下,在景帝继位三年后,吴楚发动叛时,如果东宫没有窦太后坐镇,景帝还能不能镇住场子?
只怕届时,吴楚打起的就不会是‘诛晁错,清君侧’的大旗,而是‘代王本不当立’了!
后武帝年不及弱冠而登基,若无窦氏以太皇太后的身份镇压朝野,那年轻气盛的猪爷会不会被满朝儒生忽悠瘸?
即便乐观一些,恐怕武帝也得花小半个皇帝生涯,致力于将权力一点点从朝中权臣手中一点点抠出来。
所以真实状况是:太后在汉室的角色,更像是政权替过渡时的保险!
即表示在史书上青面獠牙,脚底流脓的吕雉,也是在刘邦驾崩,刘盈年十五而登基的关键时节,以太后之身威压朝堂,将朝局控制在稳定范围内的。
而后的窦后更是一确保了汉室两次政权
接,尤其是后一次,将汉室从建元新政的泥潭中拉出,为猪爷最后名垂青史,完成旷世伟业打下了坚实基础。
所以‘太后与皇帝对立’的说法,根本不是汉初的常态;汉太后的存在意义,多数况下仅限于‘替年少的皇帝镇镇场子’‘在皇帝做错事时出来劝道’,以及‘以先帝正妻的身份,威压朝野,避免朝权过度流
权臣之手’的积极作用。
另外,在皇帝与宗室,以及皇帝与朝堂的博弈之间,汉太后普遍起到一个中和调节,做和事佬的作用,扮演缓解君臣矛盾的润滑剂。
从这个角度上而言,汉室皇帝和太后,可以说完全处于同一阵营——亲母子斗的死去活来,那才不正常。
太后即立,刘弘的皇统来源合法所需要的最后一个条件也得到满足;只有刘弘通过‘沐浴斋戒’来关自己禁闭,则是为了将周勃‘领兵出征’的议题搁置。
待刘弘跟张嫣培养培养‘母子’感,并达成一致之后,匈
使团之事,就可以以‘太后令和’而宣告终结——周勃或许敢以‘开国功臣’的身份压一压年少的刘弘,但别说周勃了,哪怕满朝勋贵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有对太后指令提出异议的胆子。
即便太后张嫣,实际上也才不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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