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醉酒祸言(2/3)

里”

打了一个冗长的酒嗝儿,李承乾身躯已有些摇晃,却冷哼道:“我作天子,当肆吾欲,有谏者,我杀之,杀五百,岂不定?忠直之臣?哈哈”

这句千古有名的混帐话说出,称心幽幽一叹,垂不再发一语。

好了,秘给他的任务已完成,他要的就是这句话,而殿外那道身影等的也是这句话。

李承乾话音刚落,殿外廊下便传来一道怒哼。

“太子殿下,你太过分了!昏聩残至斯,岂可为君!”

一声喝,打断了殿内丝竹歌舞的旖旎气氛,殿内无论乐师,歌伎舞伎全都停下,一脸愕然地朝殿外望去。

大殿门外,一身灰袍的太子左庶子张玄素立在门槛外,一脸怒意地瞪着李承乾。

李承乾也惊呆了,很快闪过一丝慌张和惶恐。

一句话能造成多么恐怖的后果,没比李承乾更清楚。

太极宫。

时已夜,甘露殿仍点着宫灯,殿内一片静谧,上方高挂的一盏盏宫灯,将大殿照得雪白如昼。

李世民揉着太阳,正在批阅奏疏。

自他登基以来,批阅奏疏已成了他每天花费最多力的一件事,“贞观之治”这四个字说来容易,却是君臣们以继夜勤奋劳的结果,治理一个国家要付出的心力绝对是旁无法想象的,每天上千份奏疏,李世民绝不假手旁,每一份都由他亲自打开,每一个字都要看进去,每一句御笔亲批的字都写得清楚明白,这样的工作,李世民了十七年。

成为圣君的首要条件,必须要勤劳,永不怠政。

夜色已沉,空气仍有些燥热,矮桌上的烛灯有些暗淡了,李世民取针,将灯芯挑亮了一些,再看看桌上仍堆积如山待批阅的奏疏,不由摇苦笑,叹了气,打起继续批阅下去。

起得比早,得比狗累,这就是当皇帝的代价,享受万邦朝拜齐称“天可汗”的荣耀,就必须付出这样的代价。

万籁俱静的夜,殿外传来非常突兀的脚步声。

很快,殿门外一名宦官跪下,战战兢兢地道:“陛下,太子左庶子张玄素求见。”

李世民皱眉:“这么晚了,张玄素见朕做甚?告诉他,有事明朝会再说。”

说完李世民不再理会宦官,垂继续批阅奏疏。

不知过了多久,李世民不经意抬,发现那名宦官仍战战兢兢跪在门

“怎么了?”李世民沉声问道。

“回陛下,张玄素长跪宫门外不起,说是有要事启奏陛下,是关于东宫太子殿下的。”

一听到“太子”二字,李世民无法拒绝了。

这是他的一块心病,半年未见自己这个嫡长子了,但李世民并不如外界猜测的那般冷漠,事实上东宫每天都有消息传进太极宫,李承乾吃了什么,胃如何,喝了多少酒,说过什么话,甚至最近甚为宠一个太常寺乐童出身的男子等等,事无巨细,李世民都清清楚楚。

越清楚,李世民越失望,于是越不想见他。

父子二就这样在彼此打听中形成了一个恶循环,关系越来越恶劣。

“太子怎么了?”李世民终于搁下了笔,挺直了身子问道。

宦官小心地道:“婢不知。”

李世民想了想,挥手道:“宣张玄素觐见。”

宦官急忙退下传旨去了。

没过多久,张玄素急步走到大殿门外,一脚跨过门槛,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李世民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张玄素伏地悲呼道:“臣张玄素有负圣恩,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李世民吓了一跳,急忙起身走到张玄素面前,亲自伸手扶他,温言道:“张卿何出此言?大晚上的,究竟出了什么事?”

张玄素摇不肯起身,仍拜伏于地,泣道:“臣愧对陛下厚望,这几年教导太子殿下,臣不敢懈怠,然而殿下却不思进取,言辞昏聩,举止虐,臣万死,不配担此重任,恐背千古之骂名也,今向陛下请罪”

李世民呆愣片刻,笑道:“这没没脑的,张卿到底想说什么?莫非太子顽劣,让张卿受委屈了?无妨,朕命太子向你赔罪便是,请罪之说,张卿不可再提,免坏我君臣之。”

张玄素泪如雨下,伏首泣道:“臣于贞观八年蒙陛下看重,任为太子右庶子,后升左庶子,辅佐太子监国听政,教授太子帝王之术,七年以还,臣不敢稍忘陛下和社稷重托,终兢兢业业,不辞劳,太子一言一行稍有失当,臣必上言劝谏,以正视听,可是这一次,臣真的绝望了,陛下恕臣无法再辅佐太子殿下,只想辞官还乡,远避庙堂”

李世民眉一掀,听到这里,他终于发现事不寻常了。

这恐怕不是普通的君臣拌嘴,否则张玄素不可能是这个样子,当初自己决意修洛阳宫,张玄素上疏劝谏而触怒了他,刀快架到脖子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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