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为何而战（1/3）

汉家铸钱及诸铁官，皆置吏、卒、徒，攻山取铁。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武安铁官工坊，便是魏成郡的大铁山。蓬跣足的赭衣刑徒站满了山岗，个个灰土脸，有的，脖子上还戴着木钳。但身体倒是壮实，毕竟瘦弱的，早就在铁矿里死绝了。

他们手里拿着兵器，警惕地看着矿区外的马援一行。

“拜见马校尉，小叫黥鹿，众推举我出来说话。”

走出矿区来与马援谈判的的铁官徒身材高大，披散着，脸上有烙印和黥字，自称“黥鹿”。黥鹿手里还拎着一把大铁锤作为武器，马援没让卸，任由他带进来，看到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就是你杀了李6？”马援打量此，让他说说矿区里究竟生了什么。

黥鹿瓮声瓮气地说道：“敢告于马校尉，铁官吏卒平负责看守吾等千余铁官徒，近却解了众镣铐，给吾等吃了几顿饱饭，分了一些简单的甲兵。”

“然后李6面出面告诉吾等，只要击退了那些裹黄巾的敌兵，便给汝等加餐饭，有吃，表现卓著者，还能让自己与家获释，成为李氏门客！”

原来，李家也会在铁官徒中挑选力大者，选宾客中作为打手，这就是铁官徒们唯一跳出矿坑的途经，否则多是在这一辈子的活直至累死。

平素若是有这样的机会，铁官徒们都是争着的，但今略有不同，先他们的敌是谁？众说纷纭，有说是李家举兵，惹来官军进攻，官军嘛，也不是好东西。

“亦有提及，是李家和魏成大尹不对付，如今两边开战相攻，刑徒们要战的，就是第五公的兵，这不是反叛么。吾等还听说，第五公麾下的兵，也多是刑徒、流民的苦出身，待之宽厚，吾等早就向往许久了。”

说到这，黥鹿抬起，看着马援身后与他们一样，脸上亦有黥字的黄巾兵卒道：“既然确实不假，吾等便商量，李家肯给吾等的好处，还不如第五公待麾下兵卒的，那何不反过来杀了他，投第五公呢？”

“于是我便在李6巡视时，直接用大锤敲碎他的颅。”

这是个狠啊，亲卫们都有些警惕，倒是马援大笑道：“好壮士，下手足够重，李6脸上血模糊，汝等割了他颅送来时，都差点没认出来。”

“校尉过奖，平里凿铁矿砸砧习惯了。”

“就是这一把？让我试试多重。”

马援洒脱无畏，倒是让黥鹿十分佩服，奉上大锤让马援拎着掂量。

“矿区里还有多少铁官徒？”

黥鹿指着远处依然警惕的铁官徒兄弟们道：“让老吏清点过了，武安铁工坊，吏卒两百余，工匠两百多。剩下的就是活的刑徒与隶，一共千余，多是犯了罪后被送到这儿。”

“都是犯了什么罪？”马援问他。

“有的是不孝，有的是伤、略、盗窃，还有因为偷偷铸钱被抓的。”

“你呢？”

黥鹿眉毛一扬：“杀！”

身后门下吏换眼色，第五伦去年刚到魏成郡，从刑徒中挑选兵卒时，罪大恶极者也是不要的，这么多铁官徒，应该如何甄别呢？

马援眯眼看着黥鹿：“为何而杀？”

黥鹿说的倒是轻巧：“起了角，有侮辱我亡兄，我就跟到小巷中，割了他的喉咙。”

“大赦没赦免？”

“该死的李氏，就没告诉吾等有大赦之事。”黥鹿咬牙切齿。

看黥鹿满脸凶恶，只怕过去也是个轻侠徒，但马援不拘小节，知道现在胜负未定，不是讲究公平正义的时候，遂笑道：“汝等立了大功，过去的罪过，都统统勾销了！”

“想要回家的，大可卸下镣铐散去，若是愿为第五公做事的，便留下来！”

黥鹿倒是胆子大，竟跟马援讨价还价起来：“吾等大多无家可归，甚至来自外郡，这世道还能去哪？愿为第五公做事，只是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

黥鹿道：“其一，这些甲兵，吾等要留着。”

他们好不容易得到了武装，可不会再轻易放下任宰割。

“其二，第五公要提供吾等衣食。”

“其三，吾等了这么多年的活，不想再往黑乎乎的矿坑里钻。”

黥鹿的条件不算过分，若一切如旧，他们反个什么劲？马援无不应允：“从即起，汝等便都是魏成郡铁官的吏卒，你，黥鹿代任铁官长，官吏有俸禄，士卒有衣食。至于那些随李氏反叛的门客私从及家眷，则会被送来为，由汝等看管役使。”

一切都反过来了，马援知道，第五伦非要掉李家的一个原因，就是眼馋铁矿，铁官们倒是翻身了，可活儿总得有来啊。

而就在马援兵不血刃拿下铁工坊之际，亦有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