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降奴服于(1/3)

宣彪自懂事以来,就跟随父亲辗转各地,并非避祸避仇,而是避仕。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父亲宣秉字巨公,少修高节,显名三辅,也曾京师做过小官,但在前朝哀、平时,宣秉见王氏据权专政,有逆的倾向,就辞去吏职。

按照时代风尚,这样的辞官,往往会惹来更高一级的征辟,果然,二千石派除宣秉为曹掾,宣秉称疾不仕。

等到王莽代汉建新后,需要天下名流来装点朝堂门面,听说了宣秉的名望,特令使者举为孝廉,宣秉索带着家跑路了,到了本郡最偏僻的修令县隐居。

但还是被找到,好在郡大尹张湛是大善,派再征一次无果后,也没有难为他。

“你误会了,吾此来,并非替郡县征辟宣公。”

第五伦挥手让带路的鹿啬夫等回去,连随从也在塬下等候,只独自走上前,来到宣彪面前,低声道:“更何况,若非被官府用弓刀迫,我也不想做官,己所不欲,勿施于,这点道理,第五伦自是明白。”

宣彪一愣:“四辞两让的第五伯鱼?”

这数字死强迫症,第五伦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能不能凑齐五辞五让。

不看结果的话,宣秉和第五伦的路数如出一辙,区别只在,家是真心排斥做新朝的官,而第五伦则是待价而沽,待时而动。

但宣彪不明白一点,却是信了第五伦的话,对他态度好了不少,又听说是父亲的“故“托他来看望,更是热,便在前领路,带第五伦上塬。

道旁粟麦蔫蔫的,看来收成不太好,而拄着农具衣裳简陋的农在路两边看着第五伦,彼此用方言谈,却落在了第五伦耳中。

塬上是几间简单的土坯窑屋,一个五旬老翁衣着与农夫无甚区别,在屋檐下用秸秆教几个孩子编制履,杆在他手中一曲一折很是娴熟。

“那便是家父。”

见到宣彪带着客上塬,宣秉站起身来,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朝第五伦拱手,儒生的礼节还是在的。

第五伦对宣秉这类隐士倒是没有莫名其妙的恶感,这世道大家都不容易,能够二十年如一避居山躬耕陇亩,满足于独善其身,不出去加虫吃虎的行列,就已经很不错了。

更何况,第五伦本都处于随时可能辞官跑路的状态。

而跟着宣秉进了窑后,却见里面十分简陋,缝缝补补的布被折叠整齐,器物皆是瓦器,却洗刷得很净。

第五伦道明来意:“奉夫子扬子云之请,前来看望宣翁,此地偏僻,缺少医药,家师让我顺道送些过来。”

宣秉满脸怅然:“快二十年未见,子云翁还好么?”

第五伦摇了摇,扬雄今年来时常久病,加上他的腿伤,连拄着拐到里闾外走走都有些难,毕竟年已七十二,天寿恐怕不远了。不过第五霸与扬雄同岁,却得很。

或许也觉得自己大限将至,扬雄才会念起一些故,让第五伦来看看宣秉,二当年在常安曾游过。

恰巧宣彪捧着瓦器给第五伦倒水喝,进来后听到对话,面色一变,语气顿时就冷了下来。

“本以为你是位高士,不想竟是扬雄之徒,父亲何必如此客气,让儿将他赶出去罢。”

宣秉不愠:“孺子住,你又知道什么?”

宣彪不服:“我听说,父亲隐居时邀约过扬雄,但他舍不得大夫利禄没有同行。”

“我去常安采买药物时还听唱过……惟寂寞,自投阁;清净,作符命。扬雄如此作为,实乃乡愿之也。什么样的夫子,就教出怎样的徒弟。难怪你数次辞让,最后还是做了官!”

扬雄有黑历史不假,第五伦最初也曾误会这老家。

可相处久了,他现扬雄确实冤枉,剧秦美新是自真心实意,毕竟当时王莽还是“圣”。符命未做,投阁是被无奈只求一死勿要受辱。

结果没死成,断了条腿,却在常安社会死亡了,被编排也只能沉默。

在第五伦眼中,扬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曾凭吊屈原,却不赞同屈子的抗争赴死,常对他说什么:“君子得时则大行,不得时则龙蛇,明哲保身好过自殆其身。”

于是扬雄对朝政不满,却只敢关起门来小声嘀咕,不敢高呼抨击,更不会像宣秉这般与之决裂,而选择隐于市朝,浑浑噩噩。

就是个越老越胆小怕事的普通啊。

但一枚多有瑕疵的碧玉,依然是玉。

更何况,他毕竟是第五伦的老师。

第五伦斜眼看向宣彪:“我当然不是什么高士,但听你所言,不止想做隐士,还欲当义士?”

宣彪道:“不错,蹈义陵险,存殁同节,吾之愿也!”

第五伦笑道:“如此说来,汝之所以随宣公隐居,想必也是对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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