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年夜饭（1/2）

几十里外的叶家村。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今年年成尚可，算得上风调雨顺了。

老叶家今年粮食产量，虽然不如前一年，可与去年相比，那也是获得了丰收。

家里田地产出，除了税的，余下来的省着点，足够吃到来年的夏秋了。

可这足够的基础上，那是因为少了一个的粮。

今年的年夜饭，还是能看出老吴氏是下了血本的。

一盘白菜炒蛋、一盘鱼、一盆萝卜烧，高粱米饭及很奢侈的几个白面馒，分量是足足的，足够大家吃饱了。

叶老爷子的脸色很不好看，沧桑的犹如盘根错节的老树根。

他本就清瘦的身体此时显得尤为瘪，看了一圈围坐着的儿孙们，他道：“辛辛苦苦忙一年，也难为大家了，今天这饭菜很丰盛，都敞开吃吧。”

随着他的带，早就拿好筷子的在坐，终于对准早就看好的菜，开动了。

此时坐在主位之一的老吴氏，悄悄的用袖子拭去眼角泛出的泪水。

此刻万家团圆，本该高兴时刻，她却难受得要命。

全家团圆了，却少了一个能活跃气氛的孝顺儿子。

辞旧迎新了，却只能听邻居们家的竹喧闹声。

抬瞥见小吴氏他们的房门，那里空空如也。往年，此时早已贴上红春联了。

小吴氏看婆婆没什么神，也猜得到是怎么回事，她挟了一筷子肥多瘦少的块放到她碗里，“娘，这块软和，你吃！”

老吴氏盯着碗里的，本忍下去的泪又不争气的滚下来。

往年，这块大多是二儿子快速挟给她的！

她默默的又把挟起来，送到了二房小牛碗里。

这孩子，眼可见的瘦了，也沉默了很多。

她现在啊，哪里还能吃得下这块啊，吃了烧心！

王氏犹如未见，她只低着吃自己面前的白菜。

这几个月来，她活得犹如行尸走，家里家外，都不闻不问，只有叫她做事了，才让感觉她这个还是活着的。

她两个儿子二牛与小牛，不过短短三个来月，也瞬间懂事不少。

特别是小牛，他再也不是此前欢脱耍赖的泼皮小子了。

如果叶娟未离开，让她与叶红站在一起，真的像一对烂姐妹了。

此时叶红的手，也就如曾经叶娟的手。

她双手肿烂，皮肤暗黄，发枯，两颊上的高原红都带着点纹。

区别最大的，就是她的双眼，显得呆滞而又无神。

此时的她，开了年就十四岁了，该是说亲的年纪了。

可如今的她，不管是样貌还是家庭，又能找到什么好家？

整个桌上，最没心没肺的，就属大牛与年纪尚幼的小宝了。

他两欢呼的吃着，抓着筷子的手甩的飞快，终于吃到了他们久盼着的丰胜年夜饭了。

相对于方家的圆满、老叶家的神伤，甑家的年夜饭却显得尤为热闹，那是因为多加了二房、三房十三。

长辈甑元枫三兄弟，甑从书、甑从安，甑从良与甑从善，还有三房的独子甑从茂，正好一桌八。

甑从辉家的三个庶子：十四岁的庶长子甑易、七岁的次子甑铠、两岁的庶三子甑昊，与二房的长孙甑容轩、次孙甑容辕一桌。

甑从辉的五个庶与二房的两个嫡孙一桌。

这里，老夫加三个儿媳、两个孙媳六一桌。

一家济济一堂，席开四桌。

当众正在推杯换盏，吃菜喝酒时，甑从安却‘啪’的一声摔了筷子，指着斜对面的甑容辕骂道：“不吃就给我滚！”

虽然男分开坐，但因为是一家，并没有用屏风隔开。

所以大家一听到甑从安居然对着幼子发怒，其母王氏首先就不高兴了。

“三叔这是怎么了？大新年的对着一个孩子发什么火，难道因为这是你家，我们连个年夜饭也吃不得了？”

甑从安嗤笑一声，“叫你声嫂子你就真以为自己是个长嫂了？也不拿镜子照照你那什么德行！

你们回来就算了，却年年回来折腾！

你们不回来，我们倒还能过上个安生……”

“从安！”甑元枫呵一声，“你怎么说话呢？”

甑从安冷哼一声，“我怎么说话？我说的是话！

别都不想安生过年了这还能怪我了？好！我安生吃饭就是，就怕你的孙子们是吃不上了！

没品的一家子，真以为到哪都是座上宾，也不看看他们配不配！”

甑元枫怒指着甑从安：“你个混小子！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