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暗潮涌动（3/3）

所以犹豫了一瞬，直到惊堂木拍响，他瑟缩过一场，才颤着声回话：“才是从小就在安王殿下身边伺候的，十七年时间，做了殿下身边能近身服侍的。

殿下离京往凉州封地，留下才在京城守着安王府。

实际上，殿下从前做的好些事，才都晓得——大或许不信，横竖才不是殿下身边最得脸的，可才告诉您的，您只管去查。

才在刑部，在您手上，倘或有半句虚言，诬告皇子这样大的罪名，才也担不起不是？”

严崇之要听的并不是这些东拉西扯。

那罪名他担不担得起，严崇之心里有数。

听他东拉西扯，便又沉了沉声：“你说的是真是假，本官自有评断，你只管说你的。”

封平连声说是，才忙不迭又添道：“这件事可大可小，才本该早点告发，可是昔年国公府势大，后宫又有淑妃娘娘坐镇，安王殿下也不是什么柔善之辈。

才微言轻，实在是不敢。

现如今国公府倒了，淑妃娘娘不在了，安王殿下远赴凉州，事实上才也动过好几次心思，该去告发。

可每每事到临，又惦记着与殿下十几年的主仆分，总是没能走到姜阁老……姜大府上去。”

姜承德已经罢出内阁，称一句阁老并不妥当。

他脱而出是习惯，赶忙就改了：“福建贪墨案发之后，才又几次动了心思，然而一拖再拖，拖到了年关将至。

那时候姜大身上也是风波不断，才就想要不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直到年后复朝，说是福建总兵闫大逃走了，才越想越是心慌，总觉得此事和安王殿下脱不了系，实在是怕有朝一查到殿下身上去，那我们这些留在京城的才们，要怎么办呢？

与其等到朝中大查到我们上，抓了我们到刑部问话，还不如才自己坦白了。

故而才找上姜大的。”

至于为什么是姜承德——

严崇之看着跪在堂中的封平，心下不免冷笑。

封平看似心存畏惧，实则不然。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封平是真的害怕还是装装样子，他一眼就能看穿。

宫里长大的没有一个是心思单纯的，这些太监尤其是。

他七岁宫，在宫里摸爬滚打十七年时间，经营算计刻在了骨子里，趋利避害更是一把好手。

赵清的死罪，无论告诉赵澄还是赵澈都可以，可他的选择里，从来没有赵澈。

姜承德树大根，赵澄又比赵澈年长，相比而言，的确这个选择更稳妥些。

严崇之点着桌案：“这么说来，姜大是答应了事成之后，给你你想要的了？”

封平肩又抖：“才……才不敢拿这样的事来与朝中大做易，所求只是安身立命，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