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示好（2/3）

坐的久了，见赵婉莲步轻移，款款而来，一时想起几个月前在这凉亭中发生的那一幕，失笑出声来。

赵婉一只脚刚踩进凉亭，听见她的笑声，脚步一顿：“大皇姐是在笑我吗？”

这些子赵盈和她往来的很少，赵婉自己也没有了往的跋扈，反而沉寂低调下去。

好像刘家出了事，她养在姜夫宫中，倒把子养的沉稳了一般。

赵盈侧目去看，赵婉连眉眼都恭顺不少。

而且比从前多疑敏感了很多。

她摆手说不是，难得心平气和叫赵婉坐：“出来散心？”

“姜娘娘心不好，闷在宫里，二皇兄陪着她，我不想在宫里待着，出来走走。”

她掖着手坐在赵盈身边，挨着她很近。

赵盈想了想，叫挥春她们退到凉亭外去：“你是有话跟我说吧？”

赵婉浅笑道：“大皇姐知道辛六郎进京的消息吗？”

她当然知道。

初六那赵承衍进了一趟宫，把消息带给她的。

辛恭已经从河间府动身，估摸着正月底就能到京城。

他们没有知道辛恭为什么年没过完就急匆匆启程进京，但无论如何，辛六郎将要朝，这消息是确切的了。

淮安郡公大抵身体实在不好，又或是因为别的缘故，打算把爵位叫辛恭承袭。

都动身，淮安郡公的奏折，估计等到复朝时就会呈送御前了。

但赵婉这是——

赵盈挑眉：“不知道。”

赵婉还是笑着，眼底闪过光：“皇姐说不知就不知吧，陪着辛六郎一起进京的，还有河间辛氏的二郎辛程，大皇姐一定也不知道了？”

这她也知道。

赵盈哦了声：“辛二郎是辛家的嫡长子吧，他上有个胞姐，他行二，所以才称他辛二郎。”

赵婉说是呀：“家将来也是要承爵的。辛六郎早和太原王氏定了亲事，可辛二郎至今尚未婚配，皇祖母不是要给皇姐选驸马吗？”

“姜阁老不是要给你选驸马？”

赵婉笑意微敛，压了压声：“皇姐不好奇，我怎知这些事的吗？”

“你偷听来的。”赵盈往侧旁挪了半分，“这规矩可不太好，给姜娘娘知道，少不得要提了你一顿说教的。”

赵婉失笑摇：“姜娘娘养着我也不过当养个小玩意，此处就咱们姐妹，我知道皇姐一向是不喜欢我的，可如今我心里的委屈实在无诉说，见了皇姐，倒两句苦水罢了。”

赵盈拧眉：“姜阁老写信告诉姜娘娘，她跟二皇兄谈话时你偷听到的？”

赵婉果然嗯了一声：“我还知道，辛二郎已经给姜府送过拜帖了。”

赵盈面不改色，心下却实在吃了一惊。

这拜帖递的未免太早，但用意很明显。

正因为递的不合时宜，还有近一个月才抵京，他又是辛氏宗子，根本不必去刻意讨好谁。

等到了京城安置下来，上赶着上门求见的恐怕能把他们家门槛给踏平了。

包括姜承德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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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送上拜帖，是提前示好。

太宗昔年许的是淮安郡公三品京官，跟辛程他们这一脉可没多大关系。

往前追溯，辛程他们这一脉，虽袭的是成国公爵位，但自惠宗朝起，最高也不过官拜四品，做了个太常寺少卿，余下的追赠散官勋职皆不能算的。

倒还不如淮安郡公一脉来的体面。

不过家也不争这个，反正有世袭的国公爵位，哪怕不朝，谁还敢小瞧了他们不成？

这个时候辛恭进京自是为袭爵加官而来。

那天赵承衍送消息进宫，她跟赵承衍合计过，辛程八成是借光而来的，不过要看昭宁帝肯不肯给辛氏这个体面。

如果不出意外，他来都来了，辛恭是他弟弟，得了二品京官，再不济给他个四品五品，也是可以的。

就当是朝中养了个闲一样，也不差他一个。

反正像御史台中无定员的官不在少数，又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随便挑个地方把塞进去，等他爹撒手西去，他承袭爵位再说就是了。

不过辛程自己野心大，这点她和赵承衍也达成了共识的。

此刻听赵婉这样说，更印证了当他们所猜想。

赵盈沉默良久，赵婉坐在一旁也不说话。

赵姝小跑着进来时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语调轻快得很：“皇姐怎么把挥春她们都支到外面去，自己躲在凉亭里……”

进了门，看着并排坐的赵盈和赵婉，有一瞬间傻了眼。

赵盈先前虽然挪开了一些，但其实挨得还是近，赵姝看着还挺亲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