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得好死(3/3)

家的嫉恨是可怕的。

薛闲亭背着手,一身的闲散:“我这样的,倒也别耽误别家好姑娘。”

他竟是打算——宋乐仪猛然起身:“可是侯爷和夫……”

“你就别我的心了,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怎么办。”

也不回出了月门,身影消失。

宋乐仪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滑落,一抬手,触到一片泪。

是为赵盈,更为薛闲亭。

他打算终身不娶。

她能想到的,他只会考虑的更早。

论及对赵盈的上心,实在少有比得过薛闲亭。

他不会让自己成为阻碍,更不可能娶个新带在身边,叫他身边成为那个阻碍。

可他是侯府独子,终身不娶,他要背负多少。

宋乐仪捏紧了手上的帕子,把眼泪擦,吩咐丫:“把桂花糕送去前院吧。”

·

沈明仁在忠顺体仁等赵盈。

她进门时,他自西窗下的禅椅上起身迎至门前。

堂屋东侧的黑檀香案上供着东陵玉莲花博山炉,炉中焚着檀香,香气沉沉,香烟缭绕。

忠顺体仁挨着沈明仁住的小院,就在他院子正东,这些天一直被他当做书房在用。

他的确是极檀香与沉香的

前世他二成婚后,他的书房中总是点着檀香。

赵盈讨厌这个味道。

不过她忍了忍,面上还挂着笑:“怎么一大早就叫递话进去,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见我?”

沈明仁的脸色可没那么好看,请她落座之后,一抿唇,扬声径直问道:“殿下是对臣有什么不满之处吗?”

赵盈好似吃了一惊:“小沈大这话从何说起?”

沈明仁一低,声儿闷闷的:“自在钦差行辕安置下来,殿下病了两便不提,之后殿下行事,从没有告诉过臣,出也只同世子和小宋大商议,臣……臣倒成了摆设。

是以臣想,是不是臣哪里做得不对,或是一时得罪了殿下,惹得殿下不满不快。”

他做小伏低的样子,赵盈也见多了。

那都不是真心的,只是他的手段而已。

前世她极吃这一套,觉得他这样的,肯在她面前低一低,说几句软话,真是惨了她,才会有这样撒娇的姿态。

她可真是瞎了眼。

赵盈啊了声:“自然不是,小沈大多心了,只是……我近来所办之事,的确是不知怎么跟小沈大

说起来怕你生气,表哥和薛闲亭都是我身边十分亲近的,我做什么都不怕他们知道,更不怕他们告诉别,但小沈大……你也知道,沈阁老始终对我不是很满意,我想他总憋着抓了我的错处,叫我退出朝堂,出司隶院的。

这回你跟着我们来扬州府,我实在是有些怕。”

她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分明把话又都点透了。

沈明仁猛然抬:“殿下这是不信臣?”

赵盈面上闪过尴尬:“这样疑心小沈大,对你是不公平,但没办法,你同沈阁老始终是父子,血浓于水,我总要小心些。”

他骤然变了脸色:“臣在云逸楼曾说过,此生非殿下不可!当初太极殿上,臣也不是没替殿下分辨说话,云逸楼的事后,父亲请了家法,臣数下不了床,这些殿下都是知道的!”

他生怕赵盈不信她,一起身,背过身去,竖起三指又并拢:“我可指天誓,若对殿下有二心,定叫我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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