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条天（1/2）

崇祯五年十月十四，戊寅值天牢，九宫一白贪狼，值岁，诸事不宜。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从清晨开始，孟家庄就一直笼罩在一片紧张肃杀的气氛中。

敌要来了。

秦川给赵三刀和任亮传的信起到了作用，赵三刀当场就豪爽的表示愿意接纳秦川一伙，表示随时可以接他们上云中山。

但关于里应外合夹攻一条天这个提议，赵三刀却没有马上表态，只含糊其辞地应付了几句。

任亮则没任何表示，既不承诺接受秦川，也不提关于山虎一个字，只说了几句话：若诚心投靠，可先将部分钱粮和马匹送至东葫芦川，介时他自会保下孟家庄上下一千多条命。

秦川知道，任亮可没那么容易对付，历史上满清住中原后，这还抗清数十年，几万清军把山葫芦川围了个水泄不通都奈何不了他，最后若不是他儿子投靠清朝，转身就把他给卖了的话，他还能让太原和城附近的清军疼好些年。

赵三刀估计也不不好对付，表面上答应得很爽快，估计是真想收了秦川这伙，顺便再收了那批钱粮和马匹，但让他以几百马去对付足足两千多的一条天，基本是不可能的。

除非一条天被揍得半死不活，他有十足胜算才会趁机痛打落水狗。

秦川也不在意，他本来就没指望对方会帮忙，他只是做做样子，为接下来的分化对方做铺垫，顺便拖延一下时间而已。

果然，任亮和郭彦及山虎的联手就被拖慢了速度，原本三家刚刚谈好出力和分配的问题，正准备集合各自的队伍进发娄烦，秦川的一出现在东葫芦川，他们的脚步就被打了。

郭彦和山虎都在任亮的寨子里安有细，一收到消息就急了，若孟家庄投了任亮，钱粮马匹统统都给了任亮，他们吃什么？

最关键的是，姓秦的想让任亮杀山虎，以此作为投降的条件。

他们不是傻子，知道这很可能是姓秦的使的离间计，但俗话说防之心不可无，尤其是他们这种买卖的，黑吃黑早已司空见惯了。

换做是他们，如果有独吞那批钱粮的机会，恐怕也会铤而走袭杀任亮。

更何况，山虎和任亮俩不对付，早就相互看不顺眼了。

于是，郭彦和山虎便急忙派去告诉任亮，孟家庄投降后，那批钱粮他们也要分一份，郭彦要四成，山虎要两成，任亮自己留四成。

任亮是气得不行，这明明是孟家庄使的离间之计，那两个蠢货不会看不出来，却偏偏中计了。

如此一来，三之间肯定会心生间隙。

当即，任亮亲自去找郭彦和山虎，信誓旦旦一通解释，并承诺，如果孟家庄投降，钱粮就按他们说的分配。

表面上，郭彦和山虎像没事发生一样，继续召集马准备攻打孟家庄，暗地里却盯着任亮的一举一动，并藏了一支三百的马，偷偷跟在后面，若任亮翻脸，就杀他个措手不及。

任亮也不是傻子，除了留守的老弱病残之外，他多留了两百守寨，而且也藏了两百马，跟郭彦他们一样留作后手。

就在他们刚集合马，刚往娄烦开拨的时候，芦芽山的一条天已经穿过岚县，抵达了娄烦。

一条天的探子很少，也没有细在赵三刀那，所以根本就不知道秦川去找过赵三刀，之所以第一个抵达娄烦，是因为他没吃的了。

两千多马，被张宗衡撵得跟狗一样，一路仓皇而逃，好不容易进了芦芽山，终于甩掉张宗衡那狗东西了，但芦芽山荒山野岭的，连个吃的都没，想到岚县抢点吃的嘛，几条村子的大户早就拉着粮食躲进县城了，他这点马又打不下县城，只得在芦芽山周边抢些乡民，勉强弄了几十石粮食，没几天又吃完了。

一听说娄烦孟家庄有八千石粮食和一万两白银，只有几百个矿工和流民守庄，一条天想都不用想，立马开拨，浩浩地穿过岚县，直直杀向娄烦。

走了两天路，终于到了孟家庄，远远看到那依山而建，地势险要的庄子后，一条天就知道这仗不好打。

但，再难也得打，否则他的就得饿死了。

让又饿又乏的手下原地休息后，一条天带几个亲信，策马靠近孟家庄，准备先劝说对方开门投降。

……

秦川站在门楼上，望着远处那群衣衫褴褛的流寇，心有些复杂。

明末的流寇当中，有不少能吃香喝辣逍遥快活的，但更多的，是饭都吃不饱的苦憨憨。

这些苦憨憨大多是庄稼汉，失去田地的自耕农，大户家的佃户和长工之类的，而吃香喝辣那些，则是常年打家劫舍的积年老匪，和九边重镇逃兵组成的老营马。

在前期，号称二十万的流寇大军，主要战力就是这部分，数量占比很大的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