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就此作罢（2/2）

王双再道：“崇祯元年，元素你说要五年平辽。如今是朕先负你，夺你登莱、皮岛事权。五年平辽之语就此作罢。”

孙承宗、李邦华、毛文龙、高时明、方正化听到这话都呆住！稍微对辽事有点了解的都明白，五年平辽是扯淡！这句誓言就像是悬在袁崇焕上的利刃。

所以，别看袁督师起复这一年来威风凛凛，要钱粮给钱粮，要事权给事权，但你要不出事来，回有得你受！

袁崇焕站在露台的中间，也有点发懵。忍不住去看前面的年轻皇帝。朦胧的夜色之中，只看到天子含笑的对他微微颔首。这就叫他心里升腾起来的愤怒一下子消融，转而是脑一阵清明。

袁督师被称作“袁蛮子”。他也是要脸的。天子轻飘飘的一句“就此做罢”，他以后还怎么混江湖？所以，他第一反应是愤怒。

但是，第二反应就是清明的。他作为辽东前线的名将，他能不知道战事如何吗？许誉卿去年问他：异按期责功，奈何？他是怃然自失。

他心里有数的。五年平辽，做不到！

现在天子竟然就这样轻飘飘的把这要命的事给揭过去了，这不是对他的恩宠是什么？

袁崇焕慨然的躬身行礼道：“臣遵旨。”

袁督师是要面子的，但也是个机灵的。不然他不会在天启末年打了胜仗后就辞官。天子台阶给得这么好，他要还知道不下来那就太蠢。

事实上，一个能考上进士的，怎么可能蠢？

王双微笑着点点，站起来，说道：“今天色以晚，朕就不留诸位卿家。且各自归去吧！今议的军事要保密。这几元素、毛卿在京中安顿好之后，且来随驾。”

孙承宗领起身，躬身行礼道：“臣等告退。”

…

…

当是之时，非无贤才也，袁崇焕以间诛，孙传庭以迫败，卢象升以嫉丧其功。此三者，皆良将，国之宝也，不得尽其才而枉陷于死。

使当者有一张居正为之相，则间必不行，师出有时，嫉无所施，各尽其才，而明之天下犹可不至于亡。

——唐甄，《潜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