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杀心（1/2）

襄阳城南，汉水之东，有一镇名为汉。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这里是水陆码，繁华异常，以前设有驿站。从去年金军攻襄阳，商贾绝少，一时冷清下来。不过金军攻襄阳后迅速退走，此处未遭兵灾。随着北方南下的增多，慢慢有了些重起的迹象。

汉镇是唐朝诗孟浩然的家乡，留有许多遗迹，也曾多有文骚客前来追吊。不过到了现在，遗迹大多消失，孟浩然的痕迹已经然无存。

离镇不远，汉江边上，有一大片院落，是本地一个大户杜朝元的家。

这一清早，就有几个摇摇摆摆行来。进了院子，一起向杜朝元行礼。

杜朝元道：“今我杀了一猪，宰了两只鹅，备下三坛酒，专请诸位兄弟。快快里面坐，喝茶说些闲话。一会熟了，我们一起快活！”

众道谢，一起到了旁边的一个亭里。里面早坐了三个，纷纷拱手行礼。

太阳高高升起来，又来了两，一起在亭坐了。杜朝元吩咐闭了门，来到了亭。向众拱手行礼道：“今我备了些酒，请诸位兄弟。诸位莫要嫌弃简陋，一定要尽欢而散！”

众纷纷道不敢，请杜朝元坐了下来。

杜朝元落座。看了看众道：“今原本还请了吴顺、曹应、丘朋树三，却没有来。想来他们是看我不似往，有些嫌弃了。”

一个戴着荷叶巾的粗壮汉子高声道：“那三都是没眼光的，胆子又小，理他们做什么！”

杜朝元道：“不能这么说。汉这个地方，我们一起发财，现在缺了谁都不好。不过，他们三不来也就算了。只要我们发了财，他们不要眼馋就好！”

众一起哄然称是。嘈嘈杂杂，说些闲话。

不多时，煮熟了上来。杜朝元打开了酒坛，给每个倒满了酒。

举起酒碗，杜朝元道：“我们兄弟同心，世事没有不成的道理！且饮了这碗酒，商量事！”

众哄然叫好。一起举起酒碗，仰一饮而下。

放下酒碗，众吃了一气。又喝两碗，都有些酒劲上来了。

杜朝元这才道：“自从去年冬天，汝州一个什么叫杨进的好汉来，知府弃城而去，我们的子便一天不如一天。新来的王观察，是个不知民间疾苦的。到襄阳不久，便就革了以前的各种杂税，只让种地的百姓出粮，这如何能行？官府收不到钱，怎么给官兵发钱？这样是断然不行的！”

先前发声的粗壮汉子道：“这且罢了，自有种地的与官府闹。更加要命的是，现在的商税跟以前的收法不一样，而且不用我们这些牙子、揽了。这岂不是断了我们的生路？”

这汉子名为于江，是汉江上的鱼牙子，专一管着汉镇的渔市。此地不只汉江，周围湖泊众多，鱼虾出产的极多。作为鱼牙子，于江掌管着周围多少渔户的身家命。王宵猎到了之后，从汝州调了许多过来，下令取消行会。不仅是鱼牙，各种牙基本都失了饭碗。

杜朝元叹了气：“何止是你，今在这里的，哪个不是没了饭碗？这个王观察，初到地方便如此大闹，全然不管我们这些百姓，如何能行？这样下去，不只是我们，整个襄阳府，不知道有多少不能养家糊！你们看，我如此大的家业，要如何支撑？”

众纷纷称是。

杜朝元原来是此地的揽，权势很大。平时镇上有什么大事，就连监镇也要看杜朝元脸色。汉在商路上，商贾多，一年不知道收多少钱。

所谓揽，换一种后世熟悉的叫法，与包税有些相似。一处码，一处渡，或者是一处不太重要的商路，甚至一处市，官府定一个税额，由揽收税。收的少了，不足税额，揽自己垫上。如果收的多了，税额之外就是揽所得。

能够罢住一处地方，让商贾不敢逃税的，岂是平常物？便如杜朝元，自己五个儿子，再加上数十庄客，在地方上是很强大的势力。不管谁到襄阳做官，怎么敢小瞧了他？

可王宵猎不同，他到了襄阳，首先收拾的就是杜朝元这些。所有的专拦、揽，全部取消，由新来的公吏征税。税种减到极至，哪怕是商，也只有两三种。

杜朝元没了揽职事，也就没了来钱的门路，这么大家业如何养活？憋了几个月，终于忍不住。再不出手反击，自己一辈子辛苦攒下的家业，就要被王宵猎搞没了。

旁边的潘虹五十余岁，身子瘦削，是汉当地的鹅、鸭市场牙。听了杜朝元的话，叹气：“现在市面上卖鹅、鸭，不允我管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价钱涨了许多。如此下去，百姓吃不起了。我没有杜员外这样大的家业，可百姓吃不起鹅、鸭，又如何使得？”

众纷纷点，各自诉说着自己的辛苦。

今到的，杜朝元、孟苍、沈君明都是拦，只是管的地方不同。于江、潘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