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使节（2/2）

请王宵猎坐下。汪若海道：“过了襄阳府，路上驿站无，光化军无官，又遇上了盗贼，路上实在辛苦。走到这里，恰巧遇到了这户家，舍便过来饮盏茶。”

这户家离路数里之遥，王宵猎想不出来，他们是怎么恰巧发现的。想来是季陵走得累了，特意派找到这里来。有邵凌派的保护，何必再走得那么累。

坐不多时，一个老者从屋里出来，行礼道：“诸位官，我家里几只宰了，你们填填肚子。快到腊月，家里酿了些酒，本是要待过年时喝的，莫嫌味薄。”

季陵摆手道：“快些上来！这几睡不安稳，又没有味到嘴里，实在难挨！”

老者称诺。转身回到屋里，与两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一起，端了一大盆，还有两个酒坛过来。

酒倒进碗里，季陵尝了一，便吐了出来。骂道：“这也叫酒？到城里去卖，哪个肯喝！”

老者吓得脸色惨白，在那里连连道歉。

王宵猎道：“村酒本就如此，舍不必见怪。就当水喝，吃了我们上路吧。”

季陵恨恨地嘟囔一句，吩咐又倒了酒，拿起筷子吃饭。

宋朝榷酒，城里非特许不能酿酒，不过乡村不禁。所以稍微殷实的农家都会酿酒。特别是冬天，酿了酒正好到年节时喝，称为腊酒。陆游有诗“莫笑农家腊酒浑”就是此意。不过农家条件有限，不但是酒的味道淡，而且浑。季陵这种讲究的官员是喝不下去的。

见众吃饭，王宵猎起身，唤过一个士卒来，让他拿一锭银子给主。一个农家，吃他几只，又饮了许多酒，一顿饭把他家产吃尽了。这些官员，除非是官方掏钱，他们自己是不肯掏腰包的。

看王宵猎吩咐给主送钱，汪若海心中暗叹。这个年代，有这个心的官员着实不多，特别是一个武将。知道民间疾苦，王宵猎算是不错的了。

见季陵在那里吃得狼吞虎咽，王宵猎便就不吃，起身站到棚子外。此时北风起来，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厚，看样子要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