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家乡（1/2）

送走韩世忠，王宵猎叫来王忠。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道：“阿叔，我们在外漂泊已有些子。不知家乡如何？”

王忠叹了气：“以前官在的时候，还经常派回去。金兵来了，汝州遭了兵祸，我们家也无法幸免。再派去，只剩下断壁残垣，家也不知是生是死。”

王宵猎听了，一时无语。

家中只剩下姐姐。前几年祖父去世，因在丧期，也没许配家。王汝代出兵的时候，把家中一切都给了姐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沉吟良久，王宵猎道：“今韩统制带兵离开，显然觉得开封府待着没意思了。在我看来，应该过不了多少子，城中的就要各寻出路了。我们能到哪里去？想来想去，还是回乡得好。只是我们离开时间不短，也不知道家乡如何。还是要先派回乡看看，适不适合回去。”

王忠听了拱手：“小舍说的是。此事我最合适，家中事都知悉。其他不便。”

王宵猎点了点：“若得阿叔回去，自然最好。对了，你回去之后找一找大姐，看他流落哪里。”

王忠点。这种事，在这个时代实属平常。金军南来，不知多少家妻离子散，一家再不得团聚。王汝代中了进士后，王家是本地大族，怎么可能逃得过兵火。

待了一番，王忠出去，王宵猎一个坐着发呆。自己多了一世记忆，对于这一世的家庭便就没有那么上心了。这么久了，很少会想起父亲和姐姐。现在提起来，以前模模糊糊的记忆便浮现心间。

想了许久，叹了气。真要回乡，面对自己这一世的家族了，心实在难言。

王忠带了两个士卒，扮作商，告别王宵猎，一路向汝州行去。过了颖昌府，再经郏县，一路沿着北汝河西行。这是一条要道，以前的繁华之地。去年遭了兵灾，此时萧条不少。

进了汝州梁县境内，王忠看着前方，一时停住脚步。过了好一会，才对两个士卒道：“官庄子离着赵洛镇不远，也有数百亩良田，请着几个庄客。唉，官对我们是极好的，以前是什么好子？自金兵来了，就一切不同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

说到这里，王忠叹了气。所谓近乡怯，到了家门，突然多了无数的心事。王宵猎家的庄子已被毁了，王忠的家跟王宵猎的姐姐一样，不知去向。

感叹良久，王忠才拽开脚步，带着两个士卒向庄子行去。

直到了下午，三走得满大汗，才看见自家村庄。

王忠在路停下脚步，看着前面的村庄。这是自己生活几十年的地方，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过去种种，恍然都在眼前。可定睛细看，却只见到断屋残垣，连一个影都没有。

领着两，王忠慢慢走到村。只觉得脚下轻飘飘的，心中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

走到村中央，就见到一处大宅子。大门早已损坏，院中长满杂，看起来不知荒废多久。惟有墙外一棵梧桐树，花开得正盛，一片清香。

王忠上前，只觉得心沉了下去。中喃喃道：“还是没有。大姐哪里去了？”

两个士卒不敢说话，只是默默随在身后。正是夏天，一路上走得累了，满身大汗，格外难受。

王忠到门前，摸着门框，也不说话。眼泪流下来，打湿双眼。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阿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爹爹和大郎呢？”

王忠猛地回过身。看着不远一个少，穿着布裙，素面朝天，手中掐着一大捧谷穗，正看着自己。

擦了擦眼泪，王忠快步上前。行了个礼道：“大姐，原来你好好的！好，好，你在就好！”

王青秀点了点。又问：“阿爹和大郎呢？他们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王忠道：“官已经故去了。因不知家乡如何，骨殖一直在军中。现在是小舍掌军，正在开封城里。因不知家乡如何，特派我回来看看。刚才见庭院败，还以为——”

王青秀怔了一会。道：“带兵打仗，哪有不死？——原来阿爹已经走了——”

王忠道：“大姐不必悲伤。官战死疆场，为国捐躯，并不辱没祖宗。小舍甚是争气！上个月在永安胜了一场，面对金大军，又守住了巩县。开封城里多少英雄物，都称赞不已！”

王青秀一怔：“原来上月守巩县的，便是大郎吗？我也听讲起过，只是不知是谁。”

这种乡下地方，能够听说巩县有一场胜利已是难得，名只怕就说不清楚了。金兵来了，王青秀与一些乡亲躲到山里。兵灾过后，家早已残，这几个月不知吃了多少苦。见多了各种各样的间惨事，听说了父亲死讯，还能够勉强保持镇定。

说了几句，王青秀道：“你们远道而来，怎么让你们在这里站着？你看，我也是糊涂了。快快进门里去，饮一碗茶，消一消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