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感觉身份反过来了（1/4）

军阀割据，杀伐无边，民不聊生，命如芥……

这些展现世最悲凉凄苦之处的词汇，在相对繁荣安定的九宗见不到，上官灵烨往也只能在书籍中了解一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都想象不到，在没有仙家和政权压制的时候，原本安分守己的凡，也会对其他凡作出各种天道不容的残忍行径，甚至手段不弱于那些最极端的邪魔外道。

来到城墙的军营附近，还留在县城的百姓都聚集在这里求个安稳。

左凌泉和上官灵烨一路走来，瞧见的都是老弱病残，无论男老幼，大半都缺胳膊少腿，能站直走路的都已经扎上了红巾，成为了维持秩序的义军。

陆沉对此习以为常，甚至说这些都命好。左凌泉问其缘由，才知道局已经持续十多年了。

最初是朝廷的根子烂了，施以政酷刑，搜刮民脂民膏，县城的被弄死一批，剩下的大半在徭役之中落下了残疾。

而后天下百姓不堪重负，叛军四起，马城县周边也是如此。百姓本以为熬出，不承想那些个地蛇起家的‘义军’首领，在没了律法的打压后，作风远比朝廷要狠毒，抢钱抢粮抢，稍有违逆就屠村屠寨，你打过来杀一波，我打过去再杀一波。

到最后粮食都抢不到了，马城县这种靠海的地方尚能靠捕鱼苟且，内地残存的百姓，早已沦落到易子而食的地步，军以为军粮的事儿也不稀奇。

在这种命价值比不上一碗米的世，能苟延残喘至今，还能靠在烂房子里躲雨，可不就是命好吗，命不好的，骨都被嚼烂了。

上官灵烨缓步走过泥泞土路，距离半坡上的农家小院还有一段距离时，就瞧见数十个提着刀枪的义军围在雨下，有血水顺着雨水从坡上流下，院子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啼哭：

“爹……呜呜……娘……”

“爹……”

声音来自一名童，尚且带着稚气，旁边还有个少年的声音。

上官灵烨走在左凌泉的身后，穿过沉默的群，眼是一间篱笆小院，地面全是血污。

戴着红巾的少年，最多十五六，和穿着百家衣剪成短发的丫，哭得已经脱力，瘫坐在土墙旁边，有两个佩短剑的男子在一旁安抚。

老旧主屋里摆着方桌，上面有粥碗和菜碟，已经被吃净了，但显然不是屋主一家吃的。

提着长枪的男子，和一个秀才打扮的，站在桌子旁边，脚下是四具尸体。

县城根本找不到净布料，仅仅是用床单帐子把尸体盖了起来，光从廓就能看出尸体不成形，地上的血迹一直流到了门外。

上官灵烨八十年处理的命案不下万宗，知道凡的可怜和不幸，但极少亲自去案发现场，死伤再多呈现在纸面上，也只是一个冷冰冰的数字，十以下的死伤甚至难以多留意一眼。

此时瞧见哭得声音脱力的小丫，才真真切切体会到，那些冰冷的数字背后，藏了多少间生离死别。

她缓步走到台阶前，看着快哭晕过去的小丫，天生的柔肠，让她想开安慰一句。

可这种时候能安慰什么？

以她的阅历，只能以回无休无止来安慰，告诉他们家里已经投胎去了别的世道，过上了好子。

但兄妹二若真信了她的话，现在最可能做的，恐怕是陪着家一起走，逃离这个吃的世道，那会像她这种能追求长生的仙家一般看得开。

上官灵烨站在屋檐外沉默无言，她对老祖的出身有些许了解，本以为那是一段悲惨但很常见的经历，老祖早就放下了。

如今才明白，老祖为何孤零零在山巅宫阁里坐几千年，没有离开过九宗这方寸之地。

因为老祖当年比眼前这个小丫更绝望，上官灵烨看到那个小丫的眼睛，就已经不敢去换位想象自己经历这种间极悲事的反应，更不用说老祖那种全族尽死的极端绝境，恐怕亲身体会过那种感觉的，都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

左凌泉发觉了太妃娘娘眼底的绪，觉得她越来越感了。

但亲眼目睹这种间惨剧，还能保持理不为所动的，连都不配当，又怎么配称仙。

左凌泉没有打扰上官灵烨，跟着陆沉来到主屋内，半蹲着掀开布看了眼尸体。

死状惨不忍睹，难以用语言描述，尸体下方用血画着咒文，组成了一个阵法。

陆沉取下斗笠，来到姜恒旁边，轻声开介绍：

“这位就是刚来的左大侠。这位是姜恒，此地义军的首脑。”

姜恒看出左凌泉气质不俗，但此时却没了和高攀的心思，杵着枪站在尸体旁边，开道：

“屋里钱财粮食分毫未取，只是把桌上饭菜吃净了。从场景来看，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