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奉天殿寒酸吃食、朱厚熜以民为本（1/2）

写“心治”、“法治”的考子有什么心里活动，朱厚熜也能猜出大概，这也在其意料之中。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本身今前来奉天殿，就是为了秀一波恩典，表现自己与正德不同之处，如果没有效果，又何苦来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奋笔疾书的考子们，都开始饥肠辘辘，但一时也不敢发声，只是依旧笔耕不辍。

此次廷试策论，需要写一千三百字左右大论，这也是这多年殿试，少有的字数，故而大家不敢费半点时间。

若仅仅只是一千三百字，倒不算什么，可想要将一千三百字策论，变成八形式写出，这就如同螺丝壳里做道场，想要做的妙绝伦，更是难如登天。

而且在这巍峨的紫禁城当中可不是自己家中，想要吃饭得皇帝御赐，从来没有敢请要饭食的说法。

朱厚熜看了看时辰，感觉肚子也有些饿了，随后对黄锦轻声吩咐：“让尚膳监将东西端上来！”

黄锦依旧谨言慎行，轻微点表示得到指令，便轻轻的走出奉天殿，不敢因为自己而打搅殿试贡士。

过了一晌，数百内侍提着食盒走进奉天殿，将吃食分发贡士，以及考官，期间没有发出任何太大响声，唯恐打搅考场宁静。

本来此事当由鸿胪寺，以及礼部膳司所供应，然朱厚熜考虑两个衙门，距离宫中太远，遂下令今后廷试贡士吃食，皆由尚膳监供应，而鸿胪寺、礼部膳司只负责笔墨。

甚至为了有意打压内阁，连内阁参与廷试资格都被剥夺，从此无缘廷试。

尚膳监供食极其简单，贡士需要科考，因此不能离场，故而吃食仅仅只是一些点心，但唯恐力不及，或是吃食太过瘪无法下咽，于是又每备上一碗参汤，以供佐食。

至于考官等，则每一碟小菜，一碗米饭，以及一盅汤，朱厚熜亦是如此。

今的吃食，比起往年吃食可就显得太过寒碜，须知《大明会典卷之114·膳馐一·殿试酒饭》有明文规定：「每桌茶食、果子五碟；按酒五盏；点心一碟；汤二品；饭一份；菜四色；酒五钟……」

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哪怕今吃食实在寒酸至极，但待考子接受吃食，便开始各自放下笔墨，起身伏拜叩谢：“谢圣赏赐……”

“尔等俱为国之大才，如今国家疲敝，予一只能聊表寸心，期望诸君勿要介怀，食物虽简，不及往年，然亦为万民所供。

且夫，吾尝闻孟子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其所为……’你每谨记今百姓赋税所供，后为朕牧民，方能恪尽职守，仁政惠民。”

朱厚熜与古代皇帝最大的不同，则是其更加刻知道，国家的基础为何物。

古代皇帝不会有心存百姓，其所谓民，不过是因为从国祚方面，维护自己阶级，而衍生出来民，并不是真正民。

后世红太阳则告诉所有，惟有百姓才能真正建造盛世，只有获得民戴，方能开国建业，国祚绵长。

一个主观民，一个顺带民，出发点不同，则构建社会必然不同。

古代以上治下，无论法治、治，皆从上到下，钳制万民，将民视作牲畜，故谓之“牧民”。

而拱铲主义专政社会，官员则以民仆自居，所有一切皆从百姓所需考虑，从而建设国家。

其有本质上不同，绝不可混为一体而谈。

如果是古代原生民皇帝，今绝不会提及万民供养一事，充其量便是劝慰诸贡士，以后勤于王事，德政惠民云云。

而不是明言，眼下众所食，乃百姓赋税供奉。

盖自古以来，万民供养士、大夫、天子阶级，已成理所当然之事，众也只觉此事乃理所应当，哪怕百姓亦是如此。

极少会想及，百官俸禄来自于百姓，皇帝吃穿食住来自于百姓。

充其量在谏君之时，会说：“天子受万民供奉，万不可政害民”之类云云。

不过朱厚熜今之言，大家其实并不太认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这是千古至理，他们只会认为，自己吃的是皇家的恩典，而非百姓的奉养。

然纵使在场之心中不敢苟同，在此刻也不会说出来，盖此等冠冕堂皇之词，若是有臧否，传扬出去，岂非是无视万民臣？

且如此号之言，众也不以为意，当即宣：“圣明无过于君父，视天下黔首为子，臣等汗颜之至！”

皇帝会说官话，百官诸考生又何尝不会？

即使是正值青春，战斗力十足的年轻，对于这种简单阿谀之言，也照样不会太过陌生。

“好了，趁热吃，吃完早些考完回去歇息！”

朱厚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