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圣明聪睿责太监、折节向学问朝臣（2/2）

皇帝今居然定下条例，凡后皆有赐座，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如何叫二不感激涕零？

“先生、太宰速速起身，故孤尝读历代史书，有闻古之帝王重大臣，故而坐而论道，值前宋乃立而奏事，胜国与本朝跪而听宣，实非重视公卿之举也！

朕欲兴除弊政，伏望二公不吝赐教，教授小子，如何修齐治平之要也！”

“臣等资质愚鲁，何敢有教陛下焉？圣神明天授，有赤子之心，实乃社稷洪福，臣等惟有竭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不敢有谓教圣明天子耳！”二诚惶诚恐，谦虚奏言。

“吾尝闻：‘三行，必有我师焉！’二公皆皇兄袒左肱骨，何有此言？不曾不欲助国朝兴盛焉？”

“臣万不敢担此重言，实乃臣等资质驽钝，恐有负圣命！”二哪敢承担如此罪名？

若果如朱厚熜之言，二岂非无君无父之辈？

“你每休要过谦，皇兄虽荒唐任，然非昏聩之辈，既付尔等心腹重任，公必有所长！”

朱厚熜一改先前朝堂咄咄之势，反而变得如同折节向学的书生一般，拉着二坐在位上细谈。

“圣如此，我辈和何憾焉？伏问陛下，有何咨臣？我每毕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所谓礼下于，必有所求！

朱厚熜现今与朝廷表现大相径庭，非是有所求，又何至于如此礼貌，与二如此废话？

二更非初官场愣青，朱厚熜这点小伎俩在二眼里，都已经是他用过不用手段，如何看不出，这是有所事吩咐？

如果朱厚熜如此对待新科进士，恐怕年轻气盛，又从未经历太多暗的士，甘愿为皇帝抛颅洒热血。

可是朱厚熜面对的，是两个老狐狸，故而并为其作用，反倒是费一番心思。

且二在来之前，已然将朱厚熜之心摸得七七八八，皇帝想要什么，其实他们心里，也大概有些猜测。

不过既然皇帝要表演圣明君主，顺带惩戒内廷，以保证自己绝对安全，二又何乐而不为之？

配合皇帝演戏，同样也是官僚必须具备技能。

如若不会，何谈混迹官场？

哪怕再圣明之，亦不会喜欢有与己抬杠，哪怕明知对方乃逆耳忠言，但依然不会有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