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失控的四年(五)(1/2)

什么是权力?权力就是你说的话,究竟有多少愿意听,而不是大多数一生都难以一见的九鼎或御玺,更不是藏在丛中的野狐狸和白蛇。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如果按这个标准,凉州名义上的最高长高耿鄙,手中的权力小得可能连冀县西市的市霸都不如,因为市霸在收保护费的时候,起码没有敢公然反抗。相反的,耿鄙的从事套程球在筹集军费时,竟是一连激起了五起“民变”。

这其中最为严重的那次,一个姓胡的豪门,竟然让数百家丁将程球派去的上计掾团团围住,要不是耿鄙及时率领三百私兵赶到,杀散胡家的刀手,派去的二十几只怕要尸骨无全了。

“真的太过分了!不就让你几个钱嘛?”耿鄙一手揪着胡姓大户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溜起来,“还能要了你的命不成?”

“老子的钱就不是钱啊?”胡姓大户一句顶回去,“姓耿的,老子告诉你!快放了老子,不然的话,老子要你好看!”

“大胆!”程球在一旁喝到,“姓胡的,这位可是陛下钦点的使君,放尊重点!”

“切!姓程的,别怪老子没告诉你,要是你们今天,敢动老子半根毫毛,明儿个,就有取你们的首级去祭旗!”

“放肆!”耿鄙忍无可忍,衣袖一挥,“来,推出去,满门都杀了!”

程球一听,脸上的神气色全没了,急急劝道:“使君,这姓胡的,可是月氏的酋长之一啊,灭他满门,只怕月氏有反意啊。”

“汉豪门不能杀,羌大户不能杀。现在连月氏抗税也不能动了,程从事,你告诉某,军费从哪来?”

程球的脸更白了,事关他是土生土长的凉州知这些大户的能耐就像沙漠中的胡杨树一般,露在土层上的部分,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使君,豪门大户真不能杀,中户,小户还是可以挤一挤的嘛,只要需让他们再忍一忍即可。”

“忍?前几任使君的钱,不全是从中小户身上来的吗?你现在还叫他们忍一忍,是怕边章、韩遂、北宫伯玉招不到吗?”

“使君,三思啊。”程球急得直跺脚,“这些个,真的动不得啊。”

“程从事,上个月,你已经将汉阳的中小户敲了个遍,也只不过弄出了七百万钱的军费,现在缺还有两千余万,不问这些豪门大户要军费,难道要向边章要吗?”

“愣着什么?都砍了!”

“诺!”数十私兵应声而上,三两下手势就将胡姓大户一家几十押回冀县,在东门下开刀问斩。

胡姓大户的首级,确实镇住了一大批的豪门大户,起码,没有敢再让家丁围殴税吏了,但若以为他们是欺软怕硬之,那就真是大错特错了。因为他们的势力,早已遍布凉州黑白两道,可以说他们是左手搭在耿鄙肩上,右手搭在边章肩上,一旦被急了,他们可一点也不介意给边章当内应。

这一点,耿鄙经过数月的观察,自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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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生最悲哀的事就莫过于,你明明知道症结所在,但就是无能为力,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形势,一点点地滑向那已知的渊。

但很快,耿鄙便发现,自己或许是过于悲观了,因为局势忽然在中平三年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并似乎开始朝着有利于帝国的方向发展。

那是一个月冷星稀、北风呼啸、寒霜遍地的夜晚。榆中城内,边章、北宫伯玉二正围坐在一张桌案两边喝酒吃

他们喝酒的地方,是原榆中县衙,占地约六亩,是一栋三进建筑,外墙厚三尺高一丈,内墙厚两尺高八尺,是一栋兼具军事功能的建筑,而驻守这栋建筑的,是两最为亲信的三百军壮。

午夜时分,县衙外久无走动的街忽然热闹起来,一队队披甲军汉小碎步从街道两侧跑来,不一会就将县衙的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什么?”守门的羌军汉见况似乎不太对,手按在刀柄上对那些服装虽与自己无异,但神色却异常冷峻的军士喝道,“这是豪帅居住的地方,快散了!”

“哈哈哈哈!”对面的军汉忽地往两侧一闪,让出一条一丈宽的通道,露出一个中年挺拔的身躯,夜光洒在他的铁衣上,显得格外的清冷凄迷。

中年狞笑着:“我韩遂,今只找边章、北宫伯玉二说事,与他,速速退开!”

“边将军和豪帅都已经睡下了,明儿个再来吧。”

“我要是非见他们不可呢?”韩遂毫不退让。

“哐”卫兵嗅到了韩遂话语中的杀气,抽刀出鞘。

“放箭!”韩遂喝道,前排的军汉闻声一蹲,露出身后那一张张早已张牙舞爪的强弩。

“咻”

“咻”

“咻”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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