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 顺顺利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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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熠一手搂上她的腰，微低着，在她耳边轻声、似笑非笑道：“老比我们有钱，要诈也是我们诈他……”

蒋凡晞皱眉：“什么意思？”

有钱的这些弯弯绕绕，她一搞技术的直脑筋真心绕不明白。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唐熠笑：“有我在，谁能诈得了你？”

现场亲戚众多，大部分还是八卦派，时不时有打量、好奇的目光瞥向这边，蒋凡晞不好意思再跟唐熠咬耳朵，便没继续问下去。

箱子里还有十来个看上去成色古朴、却十分有质感的色绒面珠宝盒，孙玫逐一拿出来打开了放桌上：“这些都是老唐以前买给唐熠母亲的生礼物……”

话说一半，唐世明忽然不自在地说了声“好了”，阻止孙玫往下说。

孙玫却没恼，脸上依然挂着亲和的笑，身子朝唐世明那侧倾了倾，掌心轻拍着他枯槁的手背，安抚着他。

她移眸看向众，转而说：“这些珠宝，因为某些原因留在了美国的家里，老唐一直锁在保险箱里好好保存着，就等着儿子娶媳，帮他妈妈到儿媳手中。”

她音速不快，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气也很真诚。

蒋凡晞忽然一阵恍惚。

眼前的孙玫，仿佛与唐熠母亲的样子重叠了。她就像个工具，不是以唐世明的妻子、唐熠继母的身份到来，似乎她只是唐熠母亲的化身，今前来，只是为帮唐熠的母亲做这些事。

蒋凡晞只觉得唏嘘。

她也是，她没办法理解孙玫的大度。

亲戚们顺嘴问起唐熠母亲的况：“这新郎的妈妈是？……”

一阵长长的静默过后，唐熠淡道：“我母亲在我十岁的时候过世了。”

亲戚们恍然大悟，没再多问。

蒋凡晞侧过脸看唐熠。

唐熠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好像并未被伤感击中，可唇角的弧度却看得出细微的发僵。蒋凡晞知道，他心如刀割。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给他力量，让他知道，她在陪伴着他。

她和韩家皆都清楚母亲对他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因此都选择缄默不语。

提起亡妻，唐世明也红了眼眶，坐在孙玫身边不发一言。

气氛持续静默着，直到孙玫说：“提起往事，大家心难免触动，但今天是唐熠和瑶瑶的好子，不提也不行，总得让唐熠的母亲知道儿子今天在办喜事。老唐不提这些事，只能我来代劳了。”

蒋凡晞下意识就觉得孙玫敢在这种场合说这些话，应该是唐世明授意的。

没有会特地在这种子频繁提到过世的，唐世明授意孙玫这么做，说明心里还是尊重唐熠的母亲，想让已经过世的她在儿子的婚事上有一定存在感，才会让孙玫特意提起。

不像有些男，续了弦，便再也不会提起亡妻。美其名曰考虑现任的感受，其实不过是怕得罪了现任，自己的子也不好过，所以愿把亡妻的一切全抹了。

饶是唐世明大部分时间很讨厌，但这一刻，蒋凡晞敬佩他是个有有义的男。

他能让孙玫出现在这里，心平气和、真心诚意地代替另一个为继子做这些事、说这些话，不管他是用什么方法说服孙玫，蒋凡晞都觉得他很了不起。

不管是保存完好、处处留有唐熠母亲生活痕迹的四合院，还是那收藏了三十多年的珠宝首饰，亦或是对唐熠看似严酷实则偏的感，都说明了唐世明心里一直放着唐熠的母亲。

所以这也是韩家即使厌恶他、埋怨他，也愿意让他坐在这里参与婚事的原因之一吧。

在唐世明身上，蒋凡晞看到了的复杂。

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好他某些时候可能会做不好的事，坏他也许几十年如一执着地做着某些好事。

……

下彩礼环节结束，大家移步酒店用餐。

蒋家在附近一家五星酒店订了个雅间，开了五个桌子，除了早上过来帮忙热闹的一众亲戚及男方家，加上中午又特地过来吃饭的十几位亲戚，四十多号聚在环境极好的雅间里，气氛热闹喜庆。

蒋志存几位兄弟姐妹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有的在银行工作，有的在国企担任要职，有的是公务员，都还算谈吐得宜，知识面也不错，因此与男方家相谈甚欢。

虽然亲兄弟之间肯定也会暗中攀比，比如大伯母，向来看不起佟玉英，有机会总要讽刺她一通，但今看到男方家里有真真正正来自美国的华裔，还有举手投足间高雅的韩家，亦不敢像往常那般与佟玉英针锋相对。

佟玉英娘家那边的亲戚，背景相对普通，但胜在没什么坏心眼、朴实，更不会说故意讽刺的话，故而也没闹什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