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摊人间烟火（4/5）

过蛋了……

汤中松却想不明白。

这自家的东西，不该是想吃就吃？怎的还需要花钱买……

况且一个蛋一个煎饼，这孩子的娘亲也不给孩子吃？

刘睿影好歹比他了解这间疾苦。

这一看就是独身一，拉扯着闺长大。

小小的煎饼摊，就是母俩全部的指望。

哪里舍得摊个放了蛋的煎饼自己吃？

平里想必母俩的三餐，就是这些个卖剩下的边角料，或是出了意外，变的焦糊，无法卖出的。

刘睿影冲着小姑娘点了点，用臂弯托着她的同时，想要掏钱出来。

汤中松眼见刘睿影这般姿势很是不便，就拿出了张百两银票递给那。

小摊小贩，本小利微，根本没有见过百两银票，也无余钱可找。

将手背在身后，不敢接过，双眼却时刻盯着自己闺。想要出言让刘睿影放下，但却又怕得罪了官爷……

刘睿影想起自己好似还有些碎银子，虽然这也不一定能找的开， 但起码要比汤中松的百两银票要好得多。

于是，只能先将小姑娘放在地上，而后从袖筒中掏出一把碎银子，捡了其中最小的一块儿，放在摊子前。

“三个煎饼，都放蛋。”

刘睿影说道。

“官爷……银子太多了……这可以卖十来个！”

仍旧为难的说道。

脸憋的通红，第一次有了那么大的生意，自己却没能力做好。

“你先做三个，要是好吃，我还多要！”

刘睿影说道。

只得应了一声，脚下便开始踩动风箱。很快便将铸铁鏊子烧的冒气了白烟。

鏊子热了后，脚下先停。拿了个小铁盆，往里倒面和油，用一双特制的长筷子迅速搅拌，直到变成絮状。

随即又放了许多五颜六色的末，小姑娘告诉刘睿影说，那些是绿豆面、小米面以及栗子面，还有五香等调料。

待面糊搅拌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后，小心翼翼的从摊子下竹篮里拿出三个蛋，打了进去。蛋壳里一滴蛋都剩，末了还用面糊把蛋壳涮了涮净。

做完这些后，有些忐忑的看了眼刘睿影和汤中松，发现两并未关注自己，而是在和自己的闺聊天。

小孩的脾气就是如此，来得快，去的也快。

方才还哭的极为伤心，这会儿却又被这两逗得“咯咯”直笑。

松了气，一手端着装满了面糊的盆子，脚下又开始再度踩动风箱。

鏊子上的白气比先前更胜，踩动的幅度与频率也收敛了些

左手拔出在油罐儿里的刷子，往鏊子上刷了一层薄油。随即又从盆里舀出大勺浆，手握着锅柄，让鏊子滴溜溜的旋转起来，浆便在锅底彻底铺平。

不多时，浆便凝固成饼状，却是再度拿出一个蛋搭了进去。铲子把蛋在凝固的浆上抹开抹平，黄白相间的蛋顿时散发出一浓郁的香味，“滋滋啦啦”的响着。

不到片刻，又从鏊子旁的两个罐子里，分别夹出些切碎的香葱和芝麻，再将这煎饼翻了个面儿，便算是做好了。

汤中松闻到这香味，不等递过来，就伸手抓起。也不顾的烫，三两下便吞中，而后朝天张着嘴，不断朝外哈气。

“真好吃，你要是不吃，这个我也吃了！”

被汤中松这模样逗乐了。

小姑娘也不断拍手，很是骄傲的说自己娘亲做的煎饼就是好吃！

刘睿影伸手刮了下小姑娘的鼻梁，也拿起煎饼吃了起来，不过却是要比汤中松文雅的多。

煎饼，芳香酥脆，的确是十分好吃。

“一世龙门也尝尝？”

刘睿影在群中看到了酒三半与欧小娥的身影，便把自己手中的煎饼，从下扯掉一块，递了过去。

酒三半与欧小娥分吃了后，也是赞不绝。

“喝酒能作诗，吃了煎饼，也赋诗一首？”

汤中松朝着酒三半挤眉弄眼的说道。

酒三半慢条斯理的吃完，瞅见的煎饼摊旁，有个代写书信的老儿。

从他那里借了笔墨，将煎饼摊的牌子翻过来，提笔写到：

“鏊子平铺彩涂，铲筷利落平江湖。轻掀慢转文火渡，青龙舞架宏庐。橙白心练香味长，直上九霄天君堂。海阔云清传万里，瑶池仙子涌街巷。众星慌俯身看，寻而不得徒彷徨。”

一气呵成后，酒三半将笔一丢，稳稳的落回那代写书信老儿的桌案上。

刘睿影和汤中松默念了一遍，顿时连声喝彩！

围观的群中，也有不少是博古楼以及通今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