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文坛龙虎斗【十五】(3/6)
云舟接着说道。
刘睿影默然,他对于傅云舟所言的歪理,虽然无力辩解,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生死之诺,岂可易许?
即便他是个赌徒,但为一事、一而弃生,也非易事。
都曾经来过这世上,若没有一丝半点值得怀念、值得以生命来珍惜的、事,那不是白白走了一遭?
不过能够用生命去付出的,定然是弥足珍贵的。
这意义总是在付出中才能得以体现,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便是最好的例证。
对于赌徒来说,视那赌桌为知己,也无可厚非。
“说了这么多,到底还是为了这跟棍子不服气。”
刘睿影掂量着手中的诏狱龙说道。
傅云舟从鼻中冷哼一声,随即也反手从背后抽出了一根同刘睿影一模一样的龙。
“看来,你到军器部就是要借这跟子。”
刘睿影说道。
傅云舟不置可否。
龙在手,傅云舟端详了片刻,将扇子斜
在脖颈后的衣领里,说道:
“你我同时动手可好?就不分什么先后了。”
刘睿影点了点。
然后摆手示意,让孟磊带着府卫们先从暗门中退出去,免得遭受波及。
他与傅云舟两相隔有两三丈远,却
谈了许久,声音语气时而激烈昂扬,时而犹如虫蚁。
他们俩都知道这一战生死胜负难料,但却都不愿意在舌之争上,输给对方半寸,故而仍就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但除了那些退至暗门处的府卫们外,还有两三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们两。
听得了先前的言语,众心
都如巨石压着,紧张的几乎无法喘息。
忽然傅云舟手掌一挥,四周雾气渐起,瞬时就变得极为浓郁,好似置身在大海长河之中。
同样的功法刘睿影早就在太上河中领教过。
因此这番再看到,并不觉得惊奇,也丝毫没有惊慌。
凌夫早就说了,这傅云舟与东海云台关系甚为密切,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他和刘睿影一样,算是生在太平里,还有的一样,便是他也和刘睿影般自打出生起就无依无靠。
养大他的,他也不知道是谁,自始至终也没有叫过一次“爹”。
那是个天生残疾的小老,一条腿细如麻杆,走路的时候也摇摇晃晃,像是就要醉倒一般,配上黝黑的肤色,更是让
敬而远之。
这小老,不种地,也没有任何手艺,只是拉着给架子车,似老牛般,挨家挨户的,乞讨些众
家里的无用之物,然后一步一步拉去几十里外的地方,以极低的价格,卖给更穷的
。
虽然很难找到比他还穷的,但他起码还有个架子车。
身上的衣服从傅云舟记事开始,从未换过,上面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但也从未缝补过。
因为他不会。
即使会,也没有针线。
不知从哪里捡回来了傅云舟后,爷俩便一起住在间随时可能掉下房梁的屋子里。
一生未婚,本以为绝后,便把傅云舟当做天赐之子。
穷有穷
的疼
法。
男不如
心细,唯一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把傅云舟放在架子车里,和他一道走街串巷,权且全是陪伴。
待傅云舟长大了后,小老也无银钱送他去念书,更不用说是其他东西了……就连名字也没有,只是唤他叫做“孩儿。”
安东王域的雨季很长。
一阵风可以鼓动硕大的航船从云台跨过东海,抵达内陆。同样也可以带来半个多月不停的风和骤雨。
雨季的时候,小老儿没有营生可做,只能靠屋中不多的存粮。
可想而知,当云台的端长枝迟,将一块热气腾腾的白面饼子放在傅云舟手上时,会是怎样的光景……
在他被带走的第三个念,那小老
儿自杀了。
据说死的时候,屋子里连个锐器都找不到。
他是将脑袋,不断的撞在梁柱上,一次又一次,最终柱子崩塌,房梁倾覆,砸断了腰肢,就这么被压着,呻吟了三天才死。
死后过了个把月,才被发现,还是因为有户
家骤然发迹,便购置了全套的新东西。而替换下来的,又觉得扔了可惜,这才想起了他。
但尸体已经腐烂,臭气熏天。
不过这却是一个普通能用来结束自己一生的最悲壮的方式。
后来傅云舟回到过那里。
发觉还是和当初一样穷,一样败。
看着断壁残垣,那养父的尸身就被埋在下面。
但他却没有任何悲伤,反而觉得胸一直一来的沉闷变得烟消云散。
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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