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相敬如宾（1/2）

谭定方终于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到侧室里的长案上，磨好了墨，提起一支笔，笔悬在雪白、细腻的纸笺上，半晌没有落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董夫走进门，看到老爷僵立在长案旁，不禁微微抿起了嘴唇，桌子上铺着的是御赐的圣德笺，先帝圣德年间做出来的，老爷平里作书画时才会拿出来用，不过老爷每次作画都是事先思量好的，提笔一气呵成，像这么犹豫不决的形，她还是第一次见。

谭定方终于将手中的笔放下，董夫这才舒气上前道：“老爷，您方才在想些什么？”

谭定方抬起向着夫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体贴和关切：“你怎么还没歇着？我不是让去说了，这两我在书房里休息，不用劳烦夫侍奉。”

“妾身还是放心不下老爷，”董夫道，“庚哥儿在安济院的事，老爷嘴上不说，定然很是牵挂，进了门果然看到老爷站在那儿，迟迟都没有落笔。”

谭定方跟着董夫一起坐在椅子上，下端上了茶，谭定方抿了一才道：“我只是方才突然一时兴起想要写些什么，提起笔的时候，之前心中思量的又模糊起来。”

董夫望着谭定方眼睛中一闪而过的痴色，她不是出身世家名门，虽然也跟西席识过字，却对书画这些东西一窍不通，有时候着实看不明白老爷眼中的意思。

董夫道：“既然模糊了，那就别画了，兴许什么时候就又有了兴致，不是说这些东西不能强求？”

谭定方点点：“话虽这样说，却还是要仔细想一想，也许什么时候就能拨开云雾窥见真容，总是有一个念盘桓在心中，不弄明白着实不踏实。”

董夫皱起眉：“不知道前因后果的还当是什么事关重大的难题需要老爷解开，其实不过就是一幅画罢了。”

董夫说着站起身：“老爷还是回主屋去歇着，书房太冷，如此天气对老爷腰、腿上的旧伤不好。”

董夫说话向来利落、泼辣，好在谭定方并不嫌弃，眼看着董夫吩咐下将暖笼搬走，又去整理桌子上的纸笺，这才发现纸笺上老爷已经落了一笔，写了一横。

“那纸笺不要丢，”谭定方道，“等我有了思量还要继续写。”

董夫只好用镇尺将纸笺又压住，然后接过下手中的斗篷披在谭定方身上，谭定方也只好随着董夫回主屋去。

“老爷若是担忧庚哥的事，我留将庚哥叫来问问，”董夫爽利地道，“再怎么样庚哥都不会杀，更何况是安济院的，咱们谭家这些年大部分财物都贴补进了安济院，谭家就算拿不到功劳，也不能担上过错，老爷你说是不是？”

董夫忽然转身回，不想谭定方有些失神，没有立即停下脚步，董夫结结实实地撞在谭定方身上。

“夫。”谭定方立即伸手来扶。

董夫撞到了鼻子，不禁惊呼一声。

“夫有没有大碍？”谭定方弯腰去看。

董夫一边摇手一边道：“老爷在想些什么？怎么总是心不在焉。”

谭定方长长地叹气：“都是朝堂上的事，不免有些烦。”

董夫道：“在家中还好，莫要在外面出差错。”

谭定方颔首。

夫妻两个走进了主屋，董夫吩咐下打水侍奉谭定方梳洗，两个正要歇下，谭定方遣出去的管事前来禀告：“老爷，我们去找三爷，才知道三爷一早就出城了，不在京中。”

董夫有些惊讶：“庚哥出城了？还没回来吗？”

管事道：“没有。”

董夫喃喃道：“庚哥也没说去做什么？庚哥一个在京中，大伯和大嫂都没在身边，这孩子做事通常都会先知会我们一声，这次是怎么了？”

董夫说着看向谭定方，只见谭定方表肃然，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董夫吓了一跳，她心中却又没有半点思量，只得叫一声：“老爷，您别吓妾身，这……”

谭定方面容微微缓和了些：“天色晚了，明我再让去寻庚哥，希望没什么事。”

董夫明知老爷心里藏了事没说，却也不好多问，她脑子笨，老爷说出来她也是不懂。

董夫道：“老爷，庚哥该不是真的做了错事吧？”

“庚哥不会，”谭定方半晌才道，“我只怕他会被我连累。”

……

天刚亮顾明珠就起身梳洗、用饭，准备早些出门到义庄门去等莫阳明。

昨她没有告诉莫师父，她也要一起去给蓁姑做法事，提前说好了师父可能不会答应，义庄里毕竟停放了不少尸身，不适合她进出。

她坐车直接到了义庄，师父总不能将她撵出来。

林夫只当珠珠要去上清观见莫真，她便也没有阻拦，自从珠珠拜师之后，整个都神抖擞，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