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少者惑，长者言（2/3）

这时，观中当值的道士提了铜壶进来，为三倒上烹煮好的茶汤。尉迟渊点道：“师侄倒是为老道解开了一道疑惑。只是这虎妖法术厉害，我以辟邪司南探查时，便崩坏了磁勺。所以才广邀同道、一起捉妖，否则凭老道微末道行、鲁莽冲上，怕是要以身饲虎了。”

杨朝夕开始一点点抛出心中疑惑：“我所不解的，便是前辈如何知道，两次尸变均是虎妖纵？”

尉迟渊沉吟良久，才道：“尸变须三魂齐聚、才会发生，那虎妖抽走了命魂，本来罗师侄的尸身、是决计不会尸变。但有一晚，却突然尸变，必定是虎妖潜、将那一道命魂放了回来。

幸好那张武侯，也懂些克制尸变之法，将罗师侄尸身强行留下了。否则尸变为僵后，一旦逃遁，必殃及生。”

杨朝夕若有所思点了点，又道：“那么前辈又如何断定，昨夜虎妖必会再来？必会纵尸变、引走罗柔尸身？若虎妖不来、我等道门中岂不是扑了空？”

尉迟渊苦笑道：“自然不能断定。但那尸身多不曾殓下葬，停放久了、便会迅速腐坏，所以要纵尸变，宜早不宜迟。若是虎妖不肯善罢甘休，必然会尽快纵第二次尸变。所以才提前与张武侯约定，布了个‘请君瓮’之局。

虎妖若来，便竭尽道门之能、捉回镇住，即便不能灭杀，废去它一身妖法、也算为民除害。若是不来，倒也少了一番拼斗，待尸身下葬腐化后，便再没有后顾之忧。”

杨朝夕不无遗憾道：“可是那虎妖竟驱来伥鬼行尸、妖僧妖道，战力不输我等，最终被它逃脱。倘若它后报复，只怕是防不胜防。”

尉迟渊槌案道：“那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妖修向来忌惮我族道修，以虎妖残谨慎的、必不会轻启衅端。可一旦动手，却是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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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朝夕又问道：“那虎妖先将罗师姊尸身抛洛水，又以尸变之法、引回尸身，岂不是多此一举？这又是为何？”

尉迟渊叹了气：“我亦觉得费解。可要解开这其中因由，怕是只能等到虎妖被捉回来、再行讯问了。”

尽管关于虎妖的线索，只摸清了一些，不过已比武侯铺强了太多。况且公门之，也不管抓鬼捉妖的事。

杨朝夕犹豫片刻，还是将自己的一些猜测说了出来：“前辈，不瞒你说，昨我已拜访过张武侯。结合方师兄、佟观主他们告知我的案，加上凶徒的招供，我总觉得从罗师姊遇害、到案件告，巧合太多、疑点重重。似乎背后有一势力，迫不及待将证据和凶徒送上来，好叫武侯铺很快将案子开、揭过此事。”

方七斗听着两问答，喝了半天茶汤，偶尔点点，始终未置一词。陡然听杨朝夕提到自己，才咳了一声，沉声道：“公门那边，所料不错的话，已经准备结案了。此案若有内，便是公门之想要刻意掩盖些什么。”

尉迟渊吸了气：“之前的‘子失踪案’虽闹得满城风雨，但一个月前、其实已结案。若非陈府三小姐莫名失踪，‘子失踪案’怕早成了糊涂冤案，扔进案牍库里了。如今两桩棘手案子，却能在短短几中、便接连告。若说当中没有猫腻，便是粗使的民夫，也断然不会相信……”

杨朝夕却不知“子失踪案”的前，此时听尉迟渊提起，更印证了心中猜想：“还有一点，这势力期间还别有用心、将一部分物证引向祆祠，似乎想要嫁祸。但被张武侯识，才避免了不良卫与祆教的冲突。”

方七斗也道：“此招‘祸水东引’看似拙劣，可若公门之率判断、认定祆教有嫌疑，那么此时，恐怕不光是不良卫会与祆教教众动手，我道门也必会群激愤、加其中。其用计之歹毒、事后想想，仍叫不寒而栗。”

尉迟渊目光凝重道：“公门与祆教，自来井水不犯河水，不会轻起冲突。倒是我道门若轻信了物证所指、与祆教争斗起来，那才是真的一发不可收拾。这个结果，有两方势力乐见其成：一个是太微宫，另一个便是释门。所以罗师侄之事，可以确信是针对道门所为。”

杨朝夕心道：都说老成，果然在洛阳呆久的老道士、对这些明里暗里的龃龉，信手拈来、如数家珍。只是不论太微宫、还是释门，都是不可轻视的存在。自己若要探查，须得万分小心。

一念及此，心中已有计较，于是抬道：“前辈所言极是！若要暗中探查，如今已理出三条脉络：

一是虎妖的下落，可以揪出幕后之；二是祆教祆祠，可旁敲侧击、查明物证是何所放，了解祆教与哪些势力不睦；三是河道疏浚之事，究竟有什么隐秘，要那般遮遮掩掩、大费周折。”

尉迟渊颔首道：“此中必有凶险。冲灵子，你既执意追查此事，老道便不劝你了。若果真查到什么惊天内幕、难以自保，我弘道观可为你提供庇护。”

方七斗也正色道：“若是对上多势众，你也可来洛城行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