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和头酒，散伙饭（2/3）

牛庞儿也端着酒碗站起，对着杨朝夕、孙胡念道：“大哥……三哥，俺心中也对不住你们……祸首是俺，若几位哥哥看不惯，是打是罚，我一力领受……”

说完，便要将酒喝下。陡然伸来一只大手，将碗罩得严实：“先不忙罚酒，我有话要说。”

孙胡念、关虎儿皆是一愣，说话之却是过来后，始终不曾开的杨朝夕。

牛庞儿面色微动、却也不敢造次，手中酒碗便那样端着、不上不下，进退两难。

杨朝夕漠然道：“老四，有句话叫‘覆水难收’，你知道么？你喜欢林儿、我也喜欢林儿，本没有高低、好坏之别，一切但凭她自决，我便无话可说。

我所痛心疾首、耿耿于怀的，便是你先污了……污了她身子、才娶得她过门！你做出这般行径时，可曾想过兄弟之？你与你那没羞没臊的爹爹，都是一般德行！”

牛庞儿听他说着，心中渐渐生出羞惭之意。但他最后一句说完，牛庞儿心里，却宛如水珠滴了滚油、顿时烈开来：“姓杨的！你说什么？！”

话没说完，牛庞儿手中酒碗、便如斧镰一般，劈脸向杨朝夕砸去！

杨朝夕身疾如风、陡然退后两丈。那酒碗落在面前不远处，打了几个旋儿、扣在了地上。只有些许酒浆，溅湿了他身上袍衫。

孙胡念、关虎儿连忙起身，一齐扣住牛庞儿双肩，阻住了他前冲之势。

牛庞儿发起横来，便要反击两，却被关虎儿“啪”地一掌，甩在了脸上：“你要翻天么！”

牛庞儿捂着脸，双目通红，指着杨朝夕道：“他辱骂我爹爹，便是不该！我必要讨个说法来！”

孙胡念也侧过，沉声道：“老三，你说话确是过了。兄弟纵有不睦、也不该辱及长辈……今晚咱们兄弟难得一聚，只为喝酒，不说恩怨。若你们还认我这个大哥，便都给我坐好！安安分分吃完酒。明若还想找后账，须换个地方！打死打残，我决不再管！”

杨朝夕、牛庞儿互瞪一眼，却都按压住胸中怒气，重新坐了下来。

牛庞儿左右开弓，将桌上野味蘸了调料，张大嚼起来，似是发泄心中憋屈。

杨朝夕也不理他，只顾与孙胡念、关虎儿推杯换盏，大喝酒，又调侃了一番那半山住着的野和尚，坛中酒浆已然下去大半。

此刻桌上四，皆有了七八分醉意，中话语也不再连贯。

孙胡念又寻来葛巾、筛出四碗酒来，自取了其中一碗，起身踉跄道：“老三……老四！就你们喜欢林儿妹子么？我孙胡念也倾心林儿妹子！

只不过……君子成之美、不夺所好！我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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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给你们！谁知你们两个狗辈，为一个便……大打出手、兄弟相残……狗辈！一群狗辈……”

杨朝夕、牛庞儿听了，都低喝酒，不敢看他。

关虎儿忙上来扶住：“大哥，你喝多了……”说着捧过孙胡念手中酒碗，又是一饮而尽，“林儿有福，得三位兄弟青睐……我这当哥哥的、与有荣焉……嗯，与有荣焉！”

牛庞儿一手抓着野猪、一手捧着酒碗，摇摇晃晃凑到关虎儿身前。碗里酒浆已漾出去大半，依旧向关虎儿的空碗碰去：“了！大舅哥……林儿妹子跟了俺牛庞儿，保证……保证不叫她受半点委屈……”

杨朝夕吃下半碗蛇羹、抹了抹嘴，却是端了酒碗，向孙胡念遥遥一敬：“孙老大，老三我就服你一个！能文能武，粗中有细……只是以后，怕是见面的时候不多了。”

孙胡念抬起来、醉眼朦胧：“老三你这话……什么意思？过几便一起回观，你还能去哪……咱们可是磕过、结拜的金兰兄弟……一是兄弟，一辈子也是兄弟……”

半天上，一掐月牙儿廓醒目，星点撒在青黑的穹幕，说不出的明朗辽廓。

四直喝得瓷坛倾倒、酒碗遍桌，这场“和酒”才煞了尾。孙胡念、关虎儿手臂叠、伏在方桌上呼呼大睡，不时蹦出一两句呓语。牛庞儿仰面瘫在条凳上，鼾声如雷，胸前被扯开大缝、缓解燥热。

杨朝夕站起身来，抻筋拔骨间、后天之气流转，一层细汗从周身毛孔中析出，透着浓浓酒香。方才的醉态也已然无存，鹰目开阖，光四，襕袍翻动、将一身英气挥洒。看见孙娘子出来收拾碗碟，便拱手道别，一手一个拽起关虎儿和牛庞儿，向院落外走去。

出来百余步，转过一处岔路，便是那簇新的木篱茅舍。一道倩影，玉立路旁，只看身形、便知是关林儿无疑。杨朝夕脚步微滞，便又恢复如常。路过关林儿身边时，将牛庞儿推到她怀里，才又拖着关虎儿、向更远的夜路而行。

关林儿眉间微蹙、轻咬薄唇，望着那熟悉而远去的背影，竟微微地有些失神。方才两目光，有一刹那的汇，然而心里俱都百味杂陈。

目光只是轻轻一触、便都默契躲开，转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