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暴雨来（2/3）

烤全羊，瑶柱炒三鲜……”

慕容十里无力地呻吟了一声道：“臣妾痛得很，不想吃那么油腻的东西。”

陆春啼突然威胁道：“不要试图惹怒孤，若是到了永巷，你想吃都吃不到。”

慕容十里眼里含着泪道：“臣妾不敢，不知哪里惹陛下不开心了？”

陆春啼冷哼了一声道：“看见这六只蟑螂，朕就火大。”

他突然将蟑螂一把扫落在地，然后开始疯狂地践踏，把它们尸体踩得稀烂。

慕容十里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寝宫里，或许这世上最尊荣的一个世家也将落幕，它或许卷了最不该卷的漩涡里。

当陆春啼的所有行踪被六宫中所有后妃得知后，又是一声巨雷炸响。

慕容世家竟然要谢幕，它曾经挡了多少的道，终究还是迎来了这一刻。

老天也是天威难测，早晨尚是春阳高照，碧空如洗，突然柳枝摇，乌云聚顶，一场风雨欲来了。

大街上熙熙攘攘，李连章拎着鸟笼奔回家，急忙把大门掩上。

老爷子是个读书，只认圣贤之礼，所以烧香拜佛，他是从不相信，偏偏李汪氏是个极相信的。

以前老爷子官大，夫唱随，诸事由他，可是如今家道中落了，她的话语权反而重了。

家里面该典当的全典当了，只留下一只金丝雀，老每天去夫子庙溜鸟，聊以自 慰。

十四年来，老爷子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曾经也中风过几次，幸亏发现及时。

李汪氏平时为了丈夫身体着想，也不与他呕气，怕他上火，痰气上涌，反而不美。

可是今天是初一，吃早饭前必须要闭门的，这次老爷子听了她的话。

等她上香烧纸，祭拜完灶神，然后再吃饭。

眼见他拎着鸟笼出去了，可是才一会儿功夫，又慌慌张张回来，一回来就掩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汪氏终于发火了：“老爷，今天刚好有几个侄子来拜年，不作兴闭门的。”

如今客厅里红木椅子全变成条凳了，只有一张的八仙桌，典当不出好价钱留下。

几个侄子也好久没来了，老子失势了，再来怕惹祸上身啊。

可是今年正好是春闱开考的年份，大比之年，他们自然想金榜题名。

想来想去，老子的文笔是有目共睹的，十分老辣苍遒，因此才特地备了礼物上门求教。

正与老婶娘聊着天呢，茶都没有喝上几，主要是茶叶太次了，出于礼节才呷一。

老行为越发乖张，把李汪氏气得够呛，怒视着他道：“老子，你究竟想啥？”

李汪氏虽然大字一识一个，可是昔年也是久封一品夫，何等尊荣，因此向来淑娴温柔，待有礼有节。

她是第一次叫丈夫老子，可见她已是怒极了，否则总叫老爷的。

老家伙不顾几个侄子诧异的目光，对着老太婆作了个嘘声。

然后小声道：“出事了，要变天了，京城不能呆了，马上去雇车离开京城，否则迟了就宵禁了。”

几个侄子听了脸色大变，连卷子都忘了拿，就匆匆离开了。

老鄙夷地将它们全塞灶膛里，然后就收拾东西，与老太婆急急雇车去了。

黄梁渡，两刚雇到一条乌蓬船，驶出闸门不足十丈，突然就宵禁了。

船夫也是十分惊奇地望着老，看了半晌，才哆哆嗦嗦道：“请恕小的眼拙，您老是李太傅吧。”

李边章一摇手道：“老丈，太傅几字再也不能提了，如今老夫就是一介民。”

船老大便问道：“李老爷，你想去哪儿啊？”

这条京杭大运河，能够直达南方的南京城。

原来南京城是六朝古都，也是十分繁华。

李边章想了好久才道：“先去会稽山，那是我故乡，几十年没有回去了，家里还有几十亩薄田。”

正说着呢，突然倾盆大雨就开始下了，江面上白茫茫一片。

雨中行舟，大拍岸，万舸竞流，李连章好久没有遇到了。

幸好老船夫十分通水，因此倒也驶得四平八稳。

他穿起了蓑衣，在大雨里尽呼喊着号子，声音也格外苍凉，显得异常粗犷。

在他仕途发达时，出行常是楼船与画舫，出兵士相随，此此景根本体会不到。

生得失如斯，夫复何求哉？

他突然来了兴致，取下包袱，取出笔墨来。

李汪氏连忙帮他研墨，时光仿佛回到了年轻时。

这场大雨足足下了一天，老儿泼墨作画题诗，兴致大发，文如泉涌。

这种酣畅淋漓感觉三十年来没有感受到了，他不由豪大发，因此用墨作画时风格极为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