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与妖.4（2/3）

见过的，便真诚的提点：“从未见过的，想来是你眼花，认错了。”

男又笑，笑的甚是爽朗，道：“却是眼花了呢。刚才听师傅喊你小鱼？”

我点点：“鱼落。”

男“唔”了一声，又道：“好名字呢，我叫宋子期，你叫我子期就好。”

我亦将他夸奖一番：“子期，也是个好名字呢。”

子期笑声朗朗，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见个小和尚寻来，道：“将军莫忘了正事。”

子期应了一声，又眉眼弯弯的望我：“改天我再来，给你带好吃的呀！”

我高兴的点，想来，我却是个没出息的，竟因个吃的，就觉他十分可。

子期随小和尚回了正殿，玄释才又过来，轻声道：“小鱼先回房去。”

我想着要与他表白的事，脸便有些羞红，低声说：“你要尽快回来看我，我有话跟你说的。”

玄释轻轻声道：“会的。”

我抬望向他的眼，眼睛清澈且温柔，像幽的海水——一只鱼最向往的天堂。

心忽然悄悄跳了几跳。哦，这样一个男，便是为他去死，我也是愿意的。

夜，玄释久久未归。

我在房里等的煎熬，来来回回踱着步子，没个方寸。踱了几圈，又怕他回来的晚，忘了找我，便脆溜进了他的禅房。

禅房里似还留着玄释身上的清淡香气，我置身房中，心才稍稍安稳。又拿眼瞅到桌上的包裹。我记得，这是玄释的阿娘送出门时，给玄释背上的。

包裹不大，绵软成一团，似是些衣物。只从捆绑处露出截绕了几层宣纸的卷轴。

我盯那包裹良久，终是忍不住拆开来看。

卷轴里的，是三幅工整的彩墨美图。

我联想到他阿娘说的还俗成家，心里隐隐难过，这莫不是为玄释挑选的婆娘？

细细端详了，第一个美生的纤细，眉目浅淡，身姿娇软。我撇撇嘴，二叔常说，像这种娇的类子，是不好生养的。

第二个美生的端正，浓眉墨眼，身姿挺拔。我又撇撇嘴，这种，一看便是粗枝大叶，哪里匹配得上玄释的温柔仔细。

第三个美生的艳丽，眉目含春，身姿妖娆。我有些恼了，这一看，便是戏本子里说的那些个妖，专门勾搭男来的。

将几张美图捏在手里，有心想揉上一揉，团了丢掉，却又怕玄释不悦，硬生生忍了。随手朝桌上一丢，便爬上床去铺了被褥，窝成一团，闷闷的生气。

玄释回来的时候，我正睡的迷糊，隐隐听到他的脚步，便睁了睁眼。

他正俯身捡被我踢落下床的被子，抬见我瞧他，又冲我笑：“看你，睡觉都不老实。”

我撇了嘴：“你要娶媳呀！”

玄释楞了一楞：“谁说的？”

我拿眼往桌上瞅了愁，道：“画里的，我都看完了，没有配得上你的呀！”

玄释轻轻笑，边笑，边解了外衣，侧身躺倒床上，说：“你个小孩子家懂什么！”

我滚到他怀里，紧紧抱了一抱，道：“你不要娶她们呀，她们配不上你的。”

玄释拿手摸摸我的光，道：“不娶。”

哦，心一刹那间觉得幸福溢满，又将在他胸蹭了一蹭，他像往常一般，轻轻在我背上拍打着节调，道：“快睡吧，天都要亮了。”哦，我适才想起，却还忘了问他：“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玄释道：“去将军府了。”

我问：“子期家？”

玄释点：“恩，他还一直问你。”

我皱眉：“问我做什么？”

玄释笑了一笑：“问你喜欢吃什么，要给你送吃的来。”

我有些高兴了，道：“子期真是个好。”

玄释含笑点，又轻轻拍我：“快睡吧，明个一早，我还要去雁塔与讲禅。你醒了安生等子期来送好吃的。”

我依在他怀里，又靠的近了一些。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味道，满足睡去。

一早醒来，不见玄释的身影。

我适才发觉，昨夜竟是忘了件大事——与他表白。

哦，真是糟糕。我微微蹙眉，却又很快释然。每都能见他，晚些又何妨，他总不会化成蝴蝶儿飞远了。

仔细的洗漱一番，又到寺外寻个僻静的角落变回了子。唔，我越发像个了，开始顾忌些什么。尤其，怕辱了玄释名声。

刚变化好，便闻有走近。我眯眼望了，正是子期。

子期穿了套簇新的黑色裾裙，裾裙袖摆宽阔，似还隐隐泛着金色纹路。使得行走间气度翩翩又富贵。我看的楞了一楞，适才意识到，他原是个将军呀！

子期眼神极好，远远就瞧见我，朗声笑道：“小鱼是出来接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