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鱼.1(2/6)

过去。因为在她的暗色帷帽之后,总有一抹邪恶的笑容,带着残毒和冷酷,好似要将芸芸众生全数覆灭。那种怨念和痛恨,直教无法呼吸。我不喜欢她,祖母也是。更准确地说,谁都不会喜欢她。所以这尾刻薄的鱼总是在自己的教堂里安静地待好多年,除了她有份出席的重要场合,就像从不曾存于世上。没有谁知道她的来历,更没有谁清楚她如何加蓝王室,只是她从来不被轻视,从来高高在上如神一般。

我知道,这是王赋予的权力。

她曾预言我们之间会因王位产生激烈的冲突,可那时我们并不相信。因为海之中有一个流传许久的传说——若鱼自小不能得母亲陪伴,十八岁时便会离奇死去。一开始据说这是某位位高权重的大物为了控制鱼的数量而下的诅咒,后来我才知道,这个诅咒是教母下的。

据说是“鱼之”后被录蓝籍的美鱼和美男鱼关系混,弄得蓝弃婴无数,啼哭遍地,乌烟瘴气的,几乎要搅成第二次鱼之。于是教母下诅咒,说美鱼诞下麟儿后若不能陪伴子成长,她将在子夭折抑或成年之与子共赴黄泉。因此蓝才得以恢复宁静。我们却是例外。

医相说她来自异族,不知为何拥有双腿,他还见过她帷帽之下的容颜,说她若是去掉面上伤疤,是个惊天动地的美。他还说我的眉目、玡衣的廓像极了她。

我和她一样,一样拥有双腿。蓝史书喻我蓝赫楚兮为史上最伟大的王,说我的功劳甚至超越了平定“鱼之”的蓝之王蓝柏泽道。

但凡蓝有千年修行的鱼都知道千年之前的“鱼之”。“鱼之”究竟成什么模样,又是因何而,没什么鱼能够说清。只说那时蓝之王蓝赫林熏为平而晏驾,王后殉作古。而后,迎来蓝柏泽道的时代。

当年,已太远太远,远得我几乎忘记他们的容颜。

除了我,整个四海族群都将小公主为逐陆的事看作一场笑话,幸灾乐祸的纨绔子弟甚至设了各色赌局,要么赌她轻易得手迅即归来,要么赌她何回归。据说高高在上的蓝教母也掺合了一回,押上一串珍贵的火山琉璃,开说了四个字:永世难返。

我经过教堂,偏巧听到王和教母在里面争吵,她说她命贱福薄,戾气重,一生不幸。王随即扬长而出,浑身酒气。撞见我的那一刻,脸孔霎时青白相见。

只怕是为了儿的事责怪教母。也是,那毕竟是他唯一的子息。

当时我虽然小,却知道有个非法易场所叫作海市,位于蓝王宫东面三十里处。海市易颇多,种类怪异,我急于知晓她的下落,于是匆匆而来。海市众生见我出现,纷纷窜逃,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逮住其中一只青蟹。他硬硬的青壳上还刻有“刑”字,想来在蓝犯过事。他先是跪地求饶,大呼公主饶命,之后一边用钳子抹泪,一边哭诉自己的惨况。

待我说出来意,他又立马换了脸色,好像在说这就另当别论了。我相信对于过河拆桥那一套他一定亦至出神化之境。

我问他:“你想要什么?”

“蚌。”

“什么蚌?”

豆大的眼珠掠过明光华。“楔形蓝色蚌,名为海中月,来自禁海,有起死回生之能。族群遭灭以后,海中月便四处散逃,如今怕只剩那一只。”

“恕我孤陋寡闻。”

“据我所知,小公主和那海中月的关系似乎不错,因为那蚌总是滴溜溜地跟在小公主身后,像个小跟班。大公主您和小公主又是堂姐妹,小公主若是离开了蓝,那蚌定归大公主保管。”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

“这……”

我弯唇而笑:“如果你够聪明,就应该知道三年以后蓝是谁做主。”

他果然不傻,片刻之后缓缓卸下青壳,捧在怀里,铁钳轻触之时,青壳一面登时现出一块石盘,上面满布路线,唯有一点红。我想这大概是幅追踪地图,那红点便是目标物。

他说:“照着石盘上的指示,那小公主奔赴北极道,通过界门之后便到了血沙滩,在那里待了一盏茶之久,而后南下。”

“孤身?”

“没有任何同行,否则血沙滩站点便会出现一个黑点。”

“现在呢?身在何处?”

“不知所踪。就连石盘都追不到踪迹,我想,小公主大概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那地方非海非陆。”

炎夏的海风卷着大海独特的腥气,从窗外吹进崇野小镇星克之上的阁楼,阁楼外的绿叶窸窸窣窣地响,阁楼下的星克却十分安谧。

你若问我,一个王为何选择星克,我会告诉你,因为星克的商标是披散着长发,有两条鱼尾的鱼。卷发和鱼尾,那么像昔的我。于是它成了我的新窝。

克试图让每一家分店都保留地方建筑特色,所以我建在崇野的星克以鱼为特色。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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