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守丧（1/2）

这样的宇文啸，很陌生，陌生到叫心底发憷。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落蛮滑下树，有半响的回不过来神。

云梦和秋蝉三去做饭。黑影卫和闪电都没在，不知道去哪里了。极儿和小六子去了凌云阁喂羊，只有宇文啸和落蛮两吃饭。

两吃饭都是十分迅速的。碗搁下之后，宇文啸道：“宫之后，你一定要紧跟着极儿。以防不测。”

“东宫里能有什么不测？”落蛮诧异。

“宫里才好下手。有些早就潜伏在东宫里，到时候多杂。容易被浑水摸鱼，你只管盯着他。”宇文啸道。

落蛮想起太皇太后寿宴的时候。极儿忽然出现，也想必是有安排的，她忍不住问道：“你什么事都明白都知晓。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呢？”

“因为我现在的身份，不能做什么。”宇文啸眸子沉了沉。厉色道：“你现在是怎么回事？这么沉不住气了？眼下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心里没数？”

落蛮怔了怔，觉得自己最近确实是浮躁得很。纠葛于内宅与私怨之中。怏怏地道：“我会检讨。”

肃王府其他今晚暂时不用宫。丧事明天才开始办，今晚是先净身擦脸，殓，但不封棺，等仪式走完之后才封棺出殡。

今晚是第一晚，大孝的过来守孝，明皇家其他也会进来守孝。

天气降温了，落蛮让极儿穿得厚一些，把小六也带了进去，多一个帮忙看着点儿。

马车徐徐往宫里去，外街道已经渐渐起了灯火，一眼看去，长街两旁挂满了黯淡的白灯笼，这是京兆府今命安排的，举国同哀。

他们的马车也挂了白，车夫提着的灯笼也是白灯笼，映照得整个长街惨兮兮的。

极儿伏在落蛮的膝盖上，眼睛红肿，却故作坚强地忍住眼泪，但是总是偷偷地用袖子擦拭，在眼泪掉下之前就擦掉，炜哥说，他如今家里的顶梁柱，要坚强，他会做到的。

极儿的坚强在落蛮的意料之外，伸手执着他冰凉的手，她也想起了爸妈来，她牺牲了，爸妈一定很伤心，其实想起以前她真的挺没心没肺的，如今便想着多陪伴在他们身边也不可能了，不由得眼圈微红，忙转过却偏迎上了宇文啸的眸子，连眼底的悲伤都来不及收拾。

宇文啸眸子沉暗，长臂一伸，把她搂了怀中，“你难受什么？”

“想起我朋友的爹娘来，我朋友死了，只留下她爹娘。”落蛮把埋在他的胸里，也顾不得什么男授受不亲。

“他们明理，会看开的。”宇文啸声音隐晦地道。

“会吗？”落蛮鼻音重重。

爸爸或许能想开，他的世界观很简单，他以前就谈论过生死，说不过是之常。

至于妈妈，妈妈大概也能想开吧，她一直那么忙，她之前管着刑侦大队，去年还去了缉毒组，她觉悟很高，会为她的牺牲而骄傲吧？

“会！”他的声音轻柔地从她顶上传来，她抬起，看到他面容淡淡，眸子却隐晦若海。

小六子忽然就笑了起来，是那种充满了无奈和讽刺的笑。

落蛮瞧着他，“笑什么？”

小六子抬起下，眼底有一抹尖锐，“没什么，只是觉得世事很讽刺。”

落蛮知道他应该想起杨姬来，不知道怎么说，杨姬实在叫说不出一句好话来。

沉寂在流淌，马车里四个都没娘了。

进了宫中，东宫的掌事穆公公来迎接，法师已经进殿安排，摆下了仪式，灵堂就设在东宫大殿，遗体也都搬出来了，只等着宇文啸进来给他们擦一把脸，然后化妆停放。

尸体很多是拼凑回来的，虽然处理过，但是还是能看出支离碎来，宇文啸不让极儿看，先让小六子带着他在外坐着。

死在雪狼峰下的东宫门下，通共有十几，那些的尸体早被家领了回去，如今这里八具尸体，太子妃，两位公子，四位郡主，还有太子良媛。

宇文熏上的大窟窿不知道用什么填充了，一眼看过去，没大看得出来是没了一块，但若盯着看几眼，还是看得出来。

遗体已经有些发臭，回来之后虽然一直放在冰窖里，但当时崖底的气温不算低，不足以防腐，如今解冻之后，那子气味就上来了。

礼部侍郎常大也在，他上前对宇文啸道：“世子，如今等着时辰，您先给太子妃洗脸，其他的您若是不想擦，可叫其他代劳，但太子妃这里得您亲自给她洗，世子妃，您则要给太子妃梳，就梳几下便可，把仪式办了就妥。”

落蛮点点。

“打水上来！”宇文啸的眸光从宇文熏的遗体上收回来，太子的几个儿子里，宇文熏最为活泼好动，他也是特别的喜欢。

常大扬手，叫端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