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璀璨一剑（3/4）

顾泯实打实受得伤势，一点都不轻。

年轻皇帝缓缓爬起来，却一时之间并未站起来。

这位南楚的皇帝陛下，到了这会儿，说是油尽灯枯，确实是为时尚早，但毕竟之前连续鏖战这么久，早就疲倦不堪了。

只是不能胜过姚错，之前坚持，又变成了毫无意义，这让年轻皇帝，不能接受。

费力站起来，顾泯低看了看脚下。

一身帝袍，如今在滴血，其实不用脱去，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会儿就像是一个布满裂痕的瓷器，虽然还没碎开，但是在那些缝隙之中，也会有无数的鲜血溢出。

着实凄惨。

姚错脸色如常，看着那个又再次站起来的年轻皇帝说道：“若是再给你一个甲子……兴许用不了一个甲子，只要十年，你便会是另外一个晚云真。”

姚错感慨道：“老夫这辈子，最恨的并非那位子剑仙，而是晚云真，却也最为钦佩这位柢山剑仙，一一剑，硬生生让整个世间对他都没有任何办法，这分气魄，老夫漫说这辈子没有，即便是下辈子，也是没有。”

还是孩提时代，他的师父便在姚错面前提及晚云真，便是咬牙切齿，剑府在晚云真面前的，的确也是吃了不少亏的，但是即便是咬牙切齿，姚错也很佩服晚云真提剑将整个世间都压得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那些事的气魄。

顾泯咧嘴而笑，露出一满是鲜血的牙齿，“不曾见过晚云祖师，可朕也是向往得很。”

姚错再看向顾泯，沉默许久，忽然问道：“你觉得老夫有什么理由不杀你吗？”

这句话里面，意味长。

到了这会儿，姚错对顾泯的杀意反倒是越来越淡了，之前阿桑面对姚错，说了一句他只是惜自己名声，或许如今姚错做出这样的抉择就是因为他不愿意杀一个潜力如此高的年轻？

反正不管怎么说，姚错如今不想动手杀，是明摆着的。

只要年轻皇帝顺着台阶走下去，不管是什么徐宾的仇还是谊，都可忽略不计。

只是顾泯却摇了摇。

年轻皇帝缓缓说道：“前辈难道没觉得这场比剑，酣畅淋漓？”

姚错默不作声。

自然是酣畅淋漓，依着一个剑修来说，这么一场比剑，自然要一直到最后才好。

于是他笑了笑。

老的笑容，不一定都是慈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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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当真不惧死？”

即便到了这会儿，他还是有些意外，难道眼前的年轻，当真是不怕死？

顾泯摇道：“当然怕死，要是如今面前的不是前辈而是白宗主和梁前辈这样的物，朕自然就丢剑了。”

姚错不怒反笑，“你是觉得老夫比他们差得太远，不能杀你？”

顾泯又摇，“不是，只是有些事，不用做，便知道做了没什么好下场，有些事却还是能够搏一搏的，更何况前辈千里迢迢的前来杀朕，朕不愿意让前辈就这么抽身而退。”

顾泯一直都是个睚眦必报的，只是他懂得分寸，可眼前的事，却也是和分寸无关了。

如今杀姚错，还有三四分可能。

这么个千里迢迢来杀自己的，自己若是还要对对方改变想法而感恩戴德，那他是真的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攥紧了手中的剑，顾泯直起身子，说道：“再来就是……”

这一次，还没说完，顾泯便看到远处的一道身影，是师姐阿桑来了。

千里迢迢南下，阿桑脸上尽数都是风尘，但她还是来了。

顾泯看着阿桑，笑脸灿烂，“师姐。”

阿桑微微点，“哎。”

顾泯又转过，大笑道：“还有一件事，差点给忘了，你在北边欺负了我师姐，这事，哪里这么容易就这么揭过？”

阿桑面带笑意，安静坐下，开始疗伤。

只是她悄然捏住了一张符箓。

那是之前常遗真离开之前，留下的。

在北边的时候，她没用。

其实是想要留给小师弟的。

不过现在好了，小师弟还活着。

——

两之间的第三次对剑，顾泯的脚步明显要比之前更加沉重，前面两次对剑，已经让他的身躯伤上加伤，到了这会儿，反倒是正常。

烛游在地面拖过，更是留下一道凌厉剑痕。

耳边有雷炸开！

湖面再不平静。

姚错眼中满是杀机。

既然已经给过了台阶，眼前这年轻不肯下，那他就要彻底出手抹杀对方了。

顾泯在前掠之时，什么都没想，就只是看着那柄烛游，柢山至宝在他一上山便给了自己，换句话说，早在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