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八章 老大夫（2/2）

塌，那么大祁就要。

只要生，便一定会有很多事接踵而至。

所以选有问题，不选才是维持平衡的最好办法。

可谁能一直等着呢？

“若你是为了大祁，为了先帝这份基业，为了大祁这亿兆生灵，最好不争。”

太傅大看着梁照。

梁照摇道：“崔先生这些话，若是对其他说，又有谁能听进去？”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有好些好些，都是不会放下的，即便他愿意放下，在他身后的，估计也是不愿意的。

至于所谓的百姓，这会儿都显得无足轻重。

要不然也不会有史册上的那次陈桥兵变，也不会有史册上的兄弟相争。

梁照平静道：“如今的大祁，像是一个生着毒疮的病，崔先生一心想要为他续命，却没想过将他的毒疮给剜出来，彻底将他治好。”

太傅大皱眉道：“剜疮说起来容易，但剜了疮之后呢，是不是得修养生息，在这修养期间，若是又被砍了一刀，让他直接丧命，这疮该不该剜？”

梁照问道：“那崔先生想要这么托着拖多久？”

“拖到后面，那个毒疮也能要的命。”

梁照微笑道：“希望崔先生要有壮士断腕的魄力。”

太傅大沉默下来，这个如今已经不年轻的老，看了一眼梁照，轻声说道：“在剑道上，你和顾白有话题可聊，但在治国上，老夫才是那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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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

“崔先生既是大夫，也是大夫。”

梁照摇摇，“崔先生哪里都好，只是老了。”

老了，在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词汇。

老了，意味着经验更足，更为沉稳，更能察世事。

这是赞赏的词汇。

但老了在某些时候，也意味着昏聩，也意味着懦弱和无力。

梁照这句老了，显然也没那么简单。

太傅大看向他，像是他这样的有些话根本都不用说出来。

这一老一小，其实差的是百年风雨，不是三言两语，谁就能说服谁的。

梁照看着太傅大说道：“崔先生好好想想，我觉得您这样的，怎么会昏聩？”

说完这句话梁照便走了。

他的背影消失在太傅大的眼前，不多时，太宰顾白便走了出来，他其实早就来了，在这里等了很久。

太傅大笑道：“你听到了。”

顾白喝了酒，然后说道：“他嫌你老了，我比他而言，也不算年轻，要不然问问白粥那丫？”

太傅大点了点。

……

……

白粥很快就来了。

都是在咸商城，来这么快，好像也很正常。

顾白靠在窗边喝酒，太傅大先把手里的诗稿拿给白粥，然后太傅大慈祥的看着白粥，“丫，这送你了。”

那本诗稿看着无奇，但实际上是那位诗鬼的亲笔。

即便是此刻有许多文都看不起那位诗鬼，但实际上，也会有相当多的文会把这诗稿视若珍宝。

白粥犹豫了片刻，但还是收下，然后行礼。

太傅大缓声道：“你去过一趟北陵，虽然没找到你想要的，但见到了些什么呢？”

白粥离开咸商城去往帝陵之后，其实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其实白粥和其余的崇文楼弟子不一样，她对太傅大在内的三公，都没有太多生疏感，这大概是因为，她的那位先生，一直都和太傅大相莫逆，而太傅大又实实在在的，并没有学生。

白粥想了想，于是开始说起在北陵的见闻。

当然，这里面会有顾泯。

太傅大问道：“那个年轻，你觉得他是怎么样的？”

白粥疑惑道：“您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在白粥的印象里，太傅大一直都不是这样的，他对那些年轻的读书都不曾过问过，何况是个剑修。

但此刻问了，她自然要答。

“学生觉得，他很像是个读书。”

太傅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轻声说道：“这很难得。”

白粥点了点，她对顾泯的观感，也很不错。

太傅大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这才伸手，指了指窗外，“丫你看，天要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