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九）（3/4）

传来的那让他几乎瘫痪的疼痛感，艾伦没有丝毫犹豫，从怀中的祭品袋中掏出了那枚治愈之种。

他将其紧紧捏在右手中，魔力从魔疯狂地涌向那枚青翠色的小种子。

那种子猛地裂开来，一极为奇妙的生命力瞬间涌向艾伦的全身。

仅是一瞬间，艾伦只感觉自己身上的疼痛消失了，原本快要散架的身体，顿时灵活了许多。

低躲过一只老鼠的飞扑，他从祭品袋中掏出另一枚斧之碎片。

崭新的巨斧刹那间出现在艾伦的手中，他的双眼早已被血色所充满。

他看着面前的魔物，冲了上去。

五分钟后。

艾伦喘着粗气，脸色涨红，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魔物的爪子给抓的烂烂，几道伤不停地流着黑色的血，就连他手中那原本光滑的巨斧斧刃，都已经出现了裂。

他的身上，早已被魔物和他自己的血所沾满。

艾伦的面前，躺着十几具老鼠的尸体，还有一只步伐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来的巨鼠，正是老杰瑞。

老杰瑞那花花绿绿的衣服满是血色，而它脸上惨白的底也已经被血迹所污染。

它的一只眼睛在先前的战斗中被砍瞎，已然走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艾伦用尽身体最后一丝力气，猛地从地上跃起，跳到老杰瑞的上，将巨斧老杰瑞仅剩的那只眼睛中。

随着一声痛苦的悲鸣声，老杰瑞如同小山一般的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艾伦瘫坐在地上，大脑还没从剧烈分泌的肾上腺素中缓过来。

手中的巨斧化为小碎片，上面的光泽已不再耀眼，仅剩的生命力估计只够再支持一场战斗。

“我……我赢了……”

艾伦将仅剩的那块斧之碎片收进祭品袋中，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老杰瑞那怪物一般的身体逐渐在空气中挥发。

“恭喜你，接下来献祭它吧，它应该还会掉落一些祭品。”

弗朗特的声音从右臂传来。

这是艾伦第一次击败形魔物，他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老杰瑞的身体逐渐消融在空气中。

突然，他的眼神凝住了。

老……老杰瑞？

看着逐渐从魔物身躯里显露出来的那个，艾伦呆着了。

“杀……杀了我吧……”

老杰瑞跪在地上，他的身躯满是血痕与伤，两只眼睛更是不停地流着猩红的鲜血。

艾伦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他的心里成了麻。

只要变成了魔物，哪怕露出了原来的模样，都不能心慈手软！

艾伦的脑海里回着弗朗特之前说过的话。

“还愣着嘛？”

仿佛感觉到了艾伦的迟疑，弗朗特催促道。

艾伦缓缓走到老杰瑞的面前，看着他那张充满皱纹，饱经风霜的脸，以及他那因为痛苦而不停颤抖着的身躯，有些不忍心。

毕竟昨天，他们还是谈笑风生的朋友啊！

“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唉。”

弗朗特轻叹了一气，他自然能够明白艾伦此时的犹豫与挣扎，毕竟当年他第一个献祭的，可是他的亲哥哥！

“被欲望之神染指过的类，是无法被拯救的，只有用自己的身体来封印他们罪恶的灵魂，才能保护其他。”

“这就是必要之恶。”

周围陷了沉默，艾伦低下，看着老杰瑞。

“求求你……杀了我吧。”

他的嗓子了音，说出来的话沙哑无比。

对于老杰瑞来说，活着可能比死了更难受吧……

右手掌的魔不停地流着水，修长的舌不停地舔着嘴唇。

艾伦叹了气，将魔对准了老杰瑞，开始全力催动起来。

“啊啊啊啊啊！”

老杰瑞的中传出凄厉无比的惨叫声，艾伦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甚至紧闭的眼睛里都渗出了泪珠。

惨叫声紧紧持续了几秒钟，周围才再次陷了寂静。

一极为纯的力量从魔传了进来，扩散到了艾伦的全身。

感受到了献祭的完成，艾伦缓缓睁开眼睛。

看着地上的那摊血迹，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突然，艾伦看到那摊血中好像有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红色的小丑鼻子，拳般大，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这是老杰瑞存在过的唯一痕迹……

拖着自己经过战斗后的虚弱身体，艾伦朝着古尔村的方向走去，手里紧紧地握着那个有点柔软的大红鼻子，脑海中依旧是老杰瑞的那张脸，他的那些老鼠朋友，以及临死前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