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故地（2/5）

上重新定义西海去了……但是，这片青色的大海和这首几乎能诵的诗却明确无误的提醒着所有，这片土地，从山到海，早已经融到了中原王朝的文化血脉中去了。

便是耶律余睹都有这种荒谬的想法。

偌大的队伍继续走在青海北侧，几天，队伍中的读书始终难以压抑住心中的兴奋感，他们清晰的回忆着各种典故：

他们知道，自己身侧正南的是‘青海长云暗雪山’的青海；

知道东面来的地方某处藏着‘黄河之水天上来’的‘黄河之源’；

知道北面那在晴隐约可见的雪山高峰正是‘长驱万里詟祁连’的祁连山，而祁连山北面被西夏割据凉州、甘州，正是那多少首《凉州词》里的凉州；

他们还知道，此行继续向西，自己将会与‘春风不度玉门关’的玉门关、‘西出阳关无故’的阳关，一一平行而过。

但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笑的在于，这些一个个清晰记载在他们脑子里的地方，连广州佬与契丹余孽都能脱而出的地方，他们居然几百年都没来过了？

这像话吗？！

当然了，这种年轻文化特有的莫名躁动终究会被枯燥的行程所压制下来，离开了青海湖后，接下来二十天内，他们一直在祁连山南的鞑靼领地行军。

然后话题转向了鞑靼这四个字上面。

话说，没能说清鞑靼的来历。

队伍中有猜测他们是甘州回鹘的近亲；也有猜测他们是西州回鹘的近亲；随行的于阗商嘴，说这些应该是当年昭武九姓的后，被匈从祁连山北撵走，然后回到了祁连山南；但寻到一个往西宁做过生意的本地部落首领一问，却说自己部落里有一部分祖上是突骑施……所有议论纷纷，唯一能确定的讯息似乎来自于耶律余睹和他的契丹、奚随从，这些一咬定，无论如何，这群所谓的鞑靼肯定不是鞑靼，因为差别太大了。

但是，所以说但是。

忽然有一天，随行的礼部员外郎在夕阳下写官方旅行记的时候，却陡然失态。因为他清楚的想起了一个犄角旮旯里读过的文字，好像这群部落之所以被称之为鞑靼，是因为于阗的使者去见神宗的时候说祁连山南的这群杂种部落就是鞑靼……而就在当中午，随行的于阗商还煞有介事的说这群在于阗那里本来是被称之为黄鞑靼的，但宋老是说鞑靼，才得他们也改了称呼。

至于黄鞑靼，那就简单多了，历来是漠西零散鞑靼部落的总称，换言之，这个部落群很有可能是从北面过来，横穿河西走廊，然后从祁连山山抵达此处的。

但如果是那样的话，非但耶律余睹咬定错了，家就是鞑靼，关键在于，这个祁连山南部部落群之所以被称之为鞑靼，很可能就是某个负责记录或者抄录的官员给抄错了、记错了导致的，或者脆就是于阗被神宗问到了以后胡编的玩意。

而他们居然为了这种错误纠结了十几天。

不过，也由不得所有都把力放在‘鞑靼’这四个字上，实在是因为他们太无聊了。

这地方太穷、太了，最大的部落也不过三四百骑，连几十副甲胄都凑不起来，看到庞大的大宋使节团后差点以为是大宋来西征了呢，直接就要投降……礼部的官员倒是想临时写个文书来者，却又被胡闳休给制止了，因为担心会打惊蛇。

至于半匹布买一个这种事虽然划算，但当然也是不许的，一把盐换一次太阳浴这种事也没几个做……毕竟嘛，这才离开西宁大半月，哪里就会忍不住？

偏偏高耸的祁连山绵延不断，又将唯一可能的军事威胁给隔断在北面。

然后遍地又都是冬枯黄的甸、沼泽，祁连山看了十几也觉得厌烦了，诗歌念了几十遍也烦，由不得他们开始对着‘鞑靼’四个字消磨时间。

就这样，出西宁二十，终于过了祁连山前段，离开了鞑靼的范围，抵达了一处山（当金山）。接下来按照向导们的说法，将进黄回鹘的地盘，黄回鹘的实力强劲一些，从理论上来说确实能对队伍产生威胁，但概率不大。而与这种理论上的危险相比，更麻烦的在于接下来是断断续续的无区。

没错，后半段路与前半段路相比而言，北面依然是足以阻断一切的连绵高山（阿尔金山），南面却没有什么青海与水丰美了，那地方是沙漠，只有山脚下的狭长半荒漠地区可以通行。而这，也是黄回鹘的军事威胁其实比较底下的根本缘故所在，在这种地方打劫，有点像是瞎猫去找死耗子。

当然了，水是有的，总体行程是没大问题的。但按照经验来说，相当部分很有可能会得病，也不是那种大病，就是各种各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小病，而按照队伍的规模来说，也差不多会有不定数量的死在这段路上，战马和牦牛也会损耗。

但一切都会在再行过二十后，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