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强弱（3/6）

一夜无言，翌，天气放晴，岳飞再度唤来黄佐与韩湾子寨首领郭太，让二继续顺庭湖继续南下，扫、攻略、招降沿湖水寨，然后自己亲自督军五千随从其后。同时，还下令让马皋等将即刻南下沅江、澬水，从陆路朝着湖南地区、湘水一带大踏步进军，攻城略地。

而这一内，黄佐等再度招降两寨，攻两寨，其中，另一名大寨寨主杨钦也在猝不及防之下选择了投降，与此同时，王贵也击了辰阳。

时间来到了第四，越过沅江的岳飞没有往辰阳城中而去，而是片刻不停，下令全军与黄佐、杨钦、郭太等混编，同时攻击沅江、澬水之间的八个水寨，并再度以王贵为前，进发澬水畔的益阳县城，自己则继续督军在后，进发不止。

这个时候，宋军已经可以骑马了，而张枢相也得以履行了自己的大言，得以端坐马上，随岳飞中军进发不停了。

且说，这位枢相此时已经放松了不少，但随着各处水寨得手讯息一一传来，岳飞此时却又一次出狂言了：

“以此看来，不用十，七八便可成功，明或后便可决战，击败钟相。”

张浚说好了不主动开的，所以闻言只是在马上蹙眉。

而岳飞当然要照顾领导绪，便主动并马而行，为张德远稍作解释：“钟相本是鼎州，此时正在沅江（县名，旧沅江所在，庭湖与赤亭湖所夹半岛上，非指江水），其行动缓慢，若说前行动他还不能察觉，但昨举止也该察觉了，却无丝毫动静，这是末将没想到的。故此，若今能扫八寨成功，钟相便会陷死地，明便可了他！”

张浚终于展露喜色：“若能获钟相，此战便算胜了！”

岳飞摇不止，严肃更正：

“枢相有所不知，便是以匪首计较，也只是胜了一半，还得看杨幺动向。”

张浚又不懂了，又不好张去问的，便回去看自己身后的毕进。

毕进不敢怠慢，即刻上前当讲解员。

原来，钟相这个乃是鼎州祖传的神巫，号称大圣爷爷，又在庭湖左近立社，丰年收钱粮，灾年济贫苦，影响极大，乃是天然的叛军领袖，无可动摇的那种。

但说实话，这么一个，本质上却不可能脱离豪绅与巫道世家的境心态……所以，之前叛军最盛时，势力一度波及湖南湖北十几个州军，可那种况下他却不思进取，只将前线事务尽数给杨幺，反而匆匆在老家鼎州称王，并在沅江县城内营造宫室，还为儿子钟之仪广选太子妃，乃是要寻得特殊八字的子，以作传宗接代，从而让自家楚王基业代代相传。

故此，这次庭湖叛，其实是有两个实际领袖，一个是钟相，一个是杨幺。

“枢相不知道，我等初来湖北时，曾听到了一个笑话。”毕进这厮毕竟年轻，与张浚也越来越熟，大约讲清楚杨幺的特殊领袖地位后，一时还是说个没完。“说是钟相家中多，称王之后便一定要全家一起享福，家睡觉的床一定要是有金玉镶嵌的才行，但打下了十几个县也总是凑不齐，就总是让去各处叛军那里找……最后，湘一带的叛军被他骚扰的不行，只好招募工匠，凑出金玉，给这位楚王打造了一批金镶玉的床榻，这才算了事。”

毕进如此言语，俨然是表达对钟相此的不屑，然而张浚闻得此言，非但不喜，反而蹙眉不止，弄得前者一时讪讪。

就这样，御营前军大踏步向沅江县境内前挺进，沿途好消息几乎是接连不断，首先是黄佐等降为前，御营前军居后的混编攻击之下，鼎州沿湖诸叛军水寨各自支撑不住，其中三寨降服，五寨被，鼎州境内果然只剩沅江钟相孤军、孤城、孤寨独存，岳飞的军事进度完全达到了预期。

但这还不算，随着岳飞本部进到沅江县境内，下午时分，王贵那边却忽然传来一个更加令振奋的消息：

这位御营前军副都统在进攻益阳中途，忽然发现杨幺率湘水流域叛军主力正在从下游渡渍水，俨然是要来援鼎州、沅江的。而王贵佯作不知，明明已经控制了一面城门，却继续装作攻城不止，待到杨幺渡河之后仓促率七八千军来援益阳时，却被他掉迎上，双方在野地里发激战，杨幺只撑了半个时辰，便兵败如山倒，被王贵驱赶着往沅江而来。

刚刚还在说需要钟相、杨幺一起拿下才能算是了结此次叛，而杨幺现在就自投罗网来了……上下自然一时振奋。

倒是张浚闻得前方战事超出预想，非但不喜，反而愈发脸色不佳起来，俨然心中另有想法。

而很快，随着岳飞不做任何应急举动，只是派出传令官，让各处部队妥当汇集、合围，不得擅进后，这位全程没有主动出声的枢相终于忍耐不住了。

长莺飞，庭湖波澜微，一处不知道多少亩宽阔的芦苇之侧，张德远忽然勒马驻足，然后当场喊住了对方：

“岳都统！”

“末将在。”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