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小问题（3/6）

般的‘孩视’赵官家，那么如今李光便是总忍不住自下而上的在官家身前‘坚持立场’了。

非止如此，李纲的三弟李经，年纪轻轻也跟这俩学的一身坏脾气，动辄慷慨激昂。

只能说，怪不得这些是至、是兄弟了。

不过，和李纲当年没敢劝不同，李光这里，他当时倔子上来，当着官家的面，满堂文武未必敢掺和，可到私底下，还是有不少会劝谏一二的。而李光李泰发本也跟李纲李伯纪有些不同，他本是愿意听劝的，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存在，知道如今的官家权威已成，这么霸王硬上弓没好处……但格如此，只要一上了殿，左右文武无数，官家在前，那啥啥就都忍不住了。

“官家。”

稍微在心中自责了片刻后，李光勉强收起了那种语气，继续恳切而对。“臣不是指责什么，眼下局面，确系要供养军队为先，之前御营编制，此时维系水军，臣都是一力赞同的。臣只是想提醒官家，天下事不是那么简单的，凡事也不能只看表面。之前靖康之变，去年、前年战，如今又要供养各处兵马，河南民力早已经枯竭。此时三十万贯钱，说多不多，只是一时缺转圜而已，春耕后南方钱粮送来，到底是能过去的。但说少也不少，一旦强行在河南地索取，怕是要让百姓苦不堪言，继而维持不住的。”

言至于此，殿中终于开始有骚动之态，很显然有要表态赞同，有要表态反对，而一直没吭声的首相吕好问也准备适时出言缓和一下气氛了。

“李卿所言甚是。”

不过，就在这时，端坐在御座中的赵玖终于开，但却有些出乎殿中部分意料。“养兵的事，朕还是有些失于天真了，但大局如此，只能劝大家相忍为国。”

天真，语出《庄子》，算是个好词，但赵官家用在这里，虽说有遮掩之意，却也有认错的趋势了。

故此，非止是李光微怔，便是原本骚动一时的殿内也陡然安静下来。

“这件事，朕有几句话。”赵玖继续缓缓言道。“其一，张荣及其部有大功，绝不可能只给一个旗子做奖赏，这三十万贯必须要给，而且要尽快、极速、足量，不得有任何怠慢和缺失，否则莫说朝廷信誉，便是酿成军变也不能怪罪谁。”

这是早就议论过的言语，故此殿中并无言语。

“其二，便是御营中军这次没有战功，也不好擅自更改他们的军饷，更不必想着从其余几处帅臣行司那里挪借，否则朝廷在军中好不容易建起来的一点信誉还是要出问题。”

这下子，殿中陡然一，因为听赵官家这意思，好像要全力给军士发饷，却要朝中官吏尽数取用子一般？！

照理说，大家身为文臣，身为国家大臣，似乎是该为国家分忧。

可问题在于，东京城和河南地区的官吏可不只是殿上这些大官，还有许多低阶官吏，这三十万贯，便是子，全捱到大家身上的话，大冬天的，岂不是要一些真喝西北风？

而且便是殿上之，也有真穷的好不好？

这如何能忍？

“其三，”赵玖抢在众之前，继续扬声以对。“诸位臣工，不说那些随行在辗转飘零之了，只是寻常就任的，也经历了几次战，无疑都是忠谨之臣，却只让他们一直半俸……如今国家只是一时困难，又不是之前那般山穷水尽，再让他们来填这个窟窿，朕就是真没良心了。”

殿中气氛如水一般，时涌时落。

“其四，诚如李中丞谏言，百姓疲乏，民力已空……上次加税朕心中便已经郁郁不堪了，这次如何能再向百姓中夺食？”

此言既出，殿中各心中反应不一，有是明显有些不解，而有则不免心中冷笑……这官家说的那么好听，说到最后不还是要用许相公先挪借、再发子，然后大家一起均分子的手段？

绕了半天，除了说一套好话，显得自己又是为国家，又是怜惜百姓的，却不免半点用处都无。

“汪相公，你将今李中丞奏上整理出来，明发给各路帅臣；然后吕相公、许相公，你二整饬一下子之事，做好准备，但不到最后，不要发出来……今到此为止，朕且去尽量想想法子。”赵玖继续言道，却是甫一说完便一刻不停，直接转身下殿去了。

只能说，果然如所有想的那般，真金白银的困难摆在那里，赵官家最后也只能赞成了子之事，只是多了点对帅臣们的提点罢了。

而最后官家走的如此匆忙，也有些像是逃避之态。

当场无话，众相互呼唤，成群结队，各自散去。

毕竟，朝廷此番困难固然疼，却也只是小疾，是大胜之下的某种幸福烦恼，莫说对大局，便是对财政而言，也只是一时的困难。而眼下，年关将至，东京城又在大胜后顺势开城，一面缓缓修桥填沟，一面却又渐渐热闹起来。

万事都拦不住过年的。

今事，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