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恨别鸟惊心(3/4)
此时出列表态,一个不好便要万劫不复……朕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是真的奋不顾身,都是真的为国家着想,不是想投降,不是想屈膝……但朕就是不愿议和!若要议和,先行废立之事,再来说此事!”
此言既罢,殿中鸦雀无声,上下皆有愤愤之态……
“官家言重了。”停了片刻,倒是汪伯彦拱手出言。“其实陈尚书(陈规)有言在先,只要物资力跟上,东京城完全可以按照南阳的法度来守,而若如此,届时金军再来,其实未必能得便宜……”
“说的好。”赵玖随答道。
“其实依臣来看,金此番议和,说不得是之前一仗被打怕了,心虚了,内
了……这时候如何能与他议,反而该筹备北伐才对!”吕颐浩也出言表态。
而赵玖此时却不由皱了下眉。
“官家!”等两位宰执说完,等了一阵子的许景衡长呼了一气,却是理都不理两个枢相,而是直接对赵玖严肃以对,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官家昔
在南阳,与宰执有言,不许擅自以免冠相对,那敢问官家,你生气了,便可以以废立相对吗?”
赵玖微微一怔,继而尴尬一时,却是赶紧点:“是朕错了,不该与诸位置气,但战和之事朕意已决。”
“那还是得请官家给个说法与道理……”许景衡沉声再对。
“说法多的是。”赵玖见对方穷追不舍,便又有些来气,便指向了下方一。“御史中丞,你来说为何不能议和?”
“君父为所执,千万生民沦为胡虏牛羊,此不共戴天之仇,哪里能议和?”胡寅早就忍不住了,只是刚刚气氛不对,不好开
罢了,此时闻言,当即拂袖而对出列众
。“春秋大义,诸位都忘了吗?”
“就是因为足下动辄春秋大义,所以有识之轻易不敢开
,只能我等天下
尽皆知与金
有血海私仇的几个
在此言语……”见是胡寅,刘子羽当即怒斥。“若依你胡明仲的春秋大义,官家建炎元年便去北伐,国家早就亡了!我们是说不抗金,不打仗吗?只是想求个稳妥与必胜!”
胡寅刚要与之辩论。
却不料,就在这时,一旁李若朴忽然愤愤嘴:“昔
靖康中,我等举族与金
生死而对之时,却不知道春秋大义的胡中丞彼时在做什么?躲在太学中坐视君父出城去死吗?送了两个君父不成,今
还要用春秋大义亲自来送第三个?”
胡寅羞愤,血气难掩,却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辩论。
“够了!”这时候,御座上的赵玖终于冷静了下来,却是面无表,及时喝止了这场无端争执。“彼时谁知道金
会如此残
?而就是因为晓得了金
残
狡猾且无信,太学中张浚、赵鼎、胡寅等
才起了主战之念……不要无端颠倒因果、时间,做
身攻击。”
胡寅、李若朴、刘子羽三面面相对,也都觉得无趣,却是一起拂袖不语。
而言至此处,御座中的赵玖复又严肃看向了许景衡:“许卿,昔朕让你转赠张悫张相公《赤壁赋》一事还记得吗?”
“臣记得。”许景衡拱手以对。
“朕在后面题的词呢?”
“记得,是王舒王的《游褒禅山记》……”
“哪些字?”
“然力足以至焉,于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此余之所得也。”许景衡咬牙复述道。“臣铭记在心。”
“朕也铭记在心。”赵玖缓缓言道。“朕知道你们议和不是真的议和,更不是要屈膝投降,而是主战之中,存了保守稳妥之念……”
许景衡欲言又止。
“许相公。”赵玖冷冷相对。“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朕也没忘……当南阳城外,朕与你虽无明言,但其实有君子之约,大敌当前,咱们都不该挑起新旧党争,更不该说什么祖宗家法对不对的事
……所以今
事,咱们照理不该从此处议论!可实际上,你们之所以想要议和,根子上却还是保守士风心态,今
挑事的不是朕!”
“官家若如此说,臣也无话可说了。”许景衡长叹一声。“臣不免冠,不撂挑子,愿求东南为使相……”
“不许。”赵玖幽幽叹道。“河南千疮百孔,少不了你。”
许景衡终于无奈:“但官家总不能不让臣说话,臣乃是都省相公!”
“朕许你说话,只是这件事的问题便在说话本身上。”赵玖也显得无奈起来。“今
若许议和,明
妥当了,想要再战,你信不信也有
会出来,说什么为民生计,不该战的?不管金
是真心还是假意,是试探还是哄骗,这
气都不能泄!而朕的意思,就在那《褒禅山记》的几句话里……朕以为,这个时候,既然老早定下大略,要与金
战到底,那争论本身便不值得再起。不是这样那样对不对的问题,而是国战之中,一开始就不该有争论的问题!”
“臣等明白了。”就在许景衡一时沉默之时,吕好问忽然拱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