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场车祸（1/2）

双腿瘫痪后，孟焕的脾气变得躁怒无常，因为一道菜有点咸，会突然把碗碟摔得碎；因为盘旋在耳边却驱赶不走的蚊子，而砸碎卫生间的玻璃门……

孟焕忘不了，三年前的那一场车祸。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酒驾的他开着那辆红色保时捷，与逆行而来的骑着电动车的老儿发生了剐蹭。

慌中的他，向右猛打方向盘，车子飞出护栏，撞到了路边的一棵树。

豪车的安全配置使他保住了一条命，却也付出了沉痛的代价——往后的生只能坐在子上度过了。

“该死的老东西……”

孟焕每晚睡前都会重复这句话，他把问题都归结给死去的老者的身上。

那个趴在保时捷风挡玻璃上，下身被车子与树挤烂了的老，是孟焕的梦魇。

“该吃饭了，孟总”

负责照料孟焕起居的黄姨，今年55岁，来自东北，孟焕出院后便将她雇佣来专门侍奉他。

孟焕出事之前是当地赫赫有名的房地产开发商，当然现在他仍然名气不减。

产业有妻子来继续打理，他依旧很有钱。

“放那吧，我吃不下。”

孟焕望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摆钟，已经晚上八点了，老婆还没回家，打电话也不接，他实在是没心思吃饭。

当初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时候，他的妻子也应该有同样的感受吧……

“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

寂静的大厅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

是的，那是黄姨的手机铃声。

“喂……”

“是吗，那太好了！”

“嗯……谢天谢地！”

…………

孟焕叼着烟卷，有些怨责地望着现在阳台前低声接电话的黄姨。

他见证了黄姨的表由愁转喜又转愁的全过程。

“明明发生了好事，你愁啥？”

孟焕忍不住对挂了电话后唉声叹气的黄姨发出了提问。

“我儿子的眼睛能看到东西了！”

黄姨抿了抿眼角的泪花，激动地说道。

“什……什么？”孟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可能！”

一个因眼角膜病失明二十多年的，眼睛竟然恢复了。

这怎么可能……

接下来黄姨告诉了他一件荒唐无比的事。

她和巫师做了易，筹码是自己余下的十五年阳寿。

“巫师？阳寿？”孟焕冷笑着摇摇，“别开玩笑了，你们农村整天净相信那些牛鬼蛇神的东西！”

孟焕示意黄姨去给他煮一杯咖啡，但奇怪地，黄姨拒绝了。

“我活不了多久了，我要回家，这月工资我不要了，对不住了。”

黄姨愁眉不展地解下围裙，又习惯地鞠了个躬，转身离开了。

无论孟焕在后面骂得多么难堪，她都没回。

他的家陆陆续续地带着酒气回来后，孟焕坐在椅上，把这晚发生的事，不厌其烦地和每个都复述了一遍。

“保姆有都是，明天我再给你雇来一个。”

所有的回答，都出奇的一致。

夜了，孟焕也进了梦乡，他做了个最美好的梦——自己的腿恢复了知觉，他兴奋地在海滩上来回奔跑。

他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他宁愿相信黄姨的儿子病的好转是医学奇迹。

可笑的尊严，让他在黄姨关门的那一瞬间都没好意思再了解一下这件“荒唐”事。

这件小事如流星般，短暂地划过孟焕心。

直到一年后，一次偶然的对话，从黄姨远房亲戚的中，孟焕得知了黄姨早已去世了的消息。

“肺癌，发现就已经是晚期了……”

孟焕受到的震撼是无法名状的，任他再坚定，此刻也只剩瞠目结舌了。

他试探地从那个亲戚中打探关于神秘巫师的事，但那亲戚看上去并不知，就连黄姨儿子的眼睛恢复了的事都不知道。

压抑在心底那份对正常生活的渴望让孟焕几近疯狂，他不能再忍受身有残疾的生活，这样的子一天都不想再过了。

通过那个远房亲戚提供的线索，孟焕找到了黄姨的儿子，冯博。

冯博经营着一家盲按摩馆，这是他前半生的主要经济来源，虽然眼睛回复了光明，但他别无所长，只能继续装瞎子混饭吃。

以前是睁眼瞎，现在是睁眼装瞎……

在佣的搀扶下，孟焕趴到了按摩床上，他示意其佣们都退到门外守着，把脸埋在床的凹槽处，全身放松，慵懒地说道：

“开始吧，手重点儿，我吃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