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回光返照】（1/2）

对此方长并不意外，这种况倒也常见。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类是种很复杂的生物，最高尚的高尚和最卑劣的卑劣，都能在这个群体中看到。所以这种看到惨事于心不忍，收留遭难邻家老的事儿，并不太让意外。

而且刚刚方长的诊断并不是无的放矢，按照大夫的标准，确实已经是时无多。而他并不适合出手阻止这一切，毕竟生死之事乃是天命，贸然救治，涉的因果太多，而且有违自己修行之道。

他只是继续和面前的父子二聊天，了解一下这背后的故事。

面前父子二虽然身上手上有风霜之色，院里摆满了生存所用木工工具，和未完成的木器，但依然能从他们的肤色上，看出二原本的养尊处优。加上屋子里装满几个书架的书籍，可知也是诗书传家的。

“阁下是因何而落魄至此？”

像普通江湖郎中那样打量了周围后，方长朝面前宋环问道。

对于他的问题，面前中年倒也不以为意，毕竟事已经过去许久，不再以之为愧，更何况面前这位郎中，无端的让心生亲近。

于是他拽过旁边掉漆的木凳子坐下，叹道：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在下曾经也是饱读诗书，官至几州督巡，虽然官职不高但权责不轻。但后来进京述职时候，因事恶了上官，被剥了官职发落为平民。”

“为宦几年，倒也没攒下什么钱财，去职后又没有收。幸好家中丁稀少，遣散了仆之后，用年轻时候手艺做些木工活计，兼幼子听话贴心，倒也勉强糊。”

方长问旁边少年道：

“这几年读书可曾落下？”

“不曾。”少年十分自信地说道。

旁边宋环也道：“虽然落魄，但家中藏书都留了下来，就算有孤本珍本要卖掉，在下也提前眷抄。加上罢官之后，平里竟然有了许多闲暇，可以自在教授吾儿。”

少年宋山在一旁连连点说道：“就算是白里做活时候，爹爹也总是中不停教授我学问叻。爹爹当官时候，可没空教我，甚至一年到都见不到他几次。”

欣慰地抚摸了下孩子的脑袋，中年叹道：

“宦游家，常态如此。且不说落魄了家乡也回不去，原本有来往的亲戚也往往会断了联系，书中说的好：贫居闹市无问，富在山有远亲，谁背后无说，哪个前不说？有钱道真语，无钱语不真，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劝有钱。唉……”

三正自谈，旁边榻上无力的哎呦声传来，却是昏迷的病正在醒来。

“水……”

宋山走到一旁，在水罐里面倒了些清水，喂给床上老。几下去，湿润感觉给病带来了些许清明，睁开眼睛朝宋山道了声谢，又看到旁边方长样子，语气虚弱地说道：

“是大夫来了啊，莫要费了，自家知自家事，我这况已经没有救了。”

三沉默了下，倒是旁边宋山安抚了他几句。

老者微微打起了神，说道：

“我这辈子也算值了，只可惜老年不慎，落魄时候又遇到了这种事，导致垮了身体，算是再没有机会重新起家了，这时候死了也挺好，免得后面自怨自艾的凄凉，都怪这场怪病。”

倒是方长忽然沉声说道：

“还有什么话想说，不如都说出来吧？是否有什么遗憾或者有身后事嘱托？”

听到这位“郎中”说出这话，不管是宋环宋山，还是躺在榻上的老者，都扭过来看说话。他们都意识到，现在是病回光返照的时候，怕是榻上之，马上就要撒手寰。

老者挣扎着要坐起来，宋山立刻上前扶起，又在后面垫了东西让他坐稳。

他看了看周围，比刚刚又神了些，语速不快地说道：

“身后事？也没啥可说的，现在我也是身无长物，一身轻松。还好我家里丁不旺，仅有的两个孩子不听话，带着钱财兵刃进了江湖，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也只当他们没有，也不用给他们代。等我死了，你们施舍张席把我一卷，丢进城外葬岗里就好。”

说到这里，老又有些愤恨：

“只是老天无眼，原本我在家里，有屋有田，家里有的是佃户，畜棚里几十条牲，结果竟然发大水，河流改道。几代积累的家业，一朝丧尽，家里的田地屋舍都被河流改道冲毁，佃户也跑光了。

“本来在这里筹划着，去什么地方买块田重新起家，都怪我鬼迷心窍，结果又被那些贼诓骗，现在什么都没剩下。”

“其实到这一步也不是太大问题，我知道怎么从一个穷变成富，给我十年，再有个两三次灾荒，我还是上……可惜，这病，这幅身体是不会给我时间了……”

宋山在一旁皱了下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