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身为王的命运（2/3）

奇怪，难道陛下还是在怀疑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什么了？

庞克拉比以往表现得更加拘谨。

庞克拉啊庞克拉，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这可不像你啊。

手心冒汗。

忽然，露娜停下了手中的搅拌，焦急地问道：“爸爸，怎么回事？是有……要伤害爸爸吗？”

瓦茨拉夫二世向露娜挥了挥手，“露娜，你先下去一下吧，去看一看你的哥哥还有母亲，他们可能心不太好。”

“不。”露娜放下手中的金盏花蜜，一下抓紧了父亲的袖子，“露娜会叫殿军侍卫们保护爸爸！绝不会让别伤害爸爸的！”

“露娜。有些东西你不懂。”瓦茨拉夫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不过，爸爸答应你，会没事的。”

“但……”露娜的紧紧按着自己的胸，睫毛轻轻颤抖着，“露娜最近都在做一个很可怕的梦，梦里有一个在跟我说话，她没有脸，只有一只画上去的红色眼睛，她说……要，要夺走爸爸的灵魂。”

皇帝笑了，“梦里的东西都是骗的。不用担心，余好着呢。”

露娜摇摇，转身对庞克拉说道：“保护好陛下，庞克拉大。”

“遵命，殿下。”等到露娜走后，庞克拉才将低下的抬起来。

皇帝面对儿时的笑意慢慢变成了愁容，他丢下酒杯，把身旁的金盏花蜜一个劲地送到了嘴里，然而，再香甜的蜂蜜中也蕴含着金盏花淡淡的苦涩。

“余不知道究竟何才可相信。”皇帝紧紧捂着自己的额，“想来也可笑对吧？作为君主是多么孤独的一件事。们只看中‘圣王’背后的荣耀，却永远也不知道余那位先祖背后的哀伤。”

庞克拉几乎被皇帝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陛下……”刚到嘴边的话，庞克拉又生生咽了下去。

皇帝擦嘴角的金盏花蜜，“他是自愿去背负了名为‘圣王’的使命与诅咒的，余直到今才能理解。”

“你会因为‘王’而失去朋友，因为‘王’而失去亲，失去信任。世间只看重‘王’光鲜亮丽的外表，‘王’是不允许有任何错误的，完美的‘王’是万之上的神，犯错的‘王’是万唾骂的君。”

瓦茨拉夫黯然地说道：“‘余（we）’是万民之主，真正的‘王’是不能以真正的‘我’活着的。”

庞克拉看着皇帝拿起桌上的一罐金盏花蜜，倒满碗中，一碗又一碗。

沉默不语。

庞克拉似乎理解了皇帝心中所想。

有的时候，们会为了成为王者而拼尽自己的一切，无论是道德还是底线，但直到真正站在了群山之巅，才会真正意识到“高处不胜寒”的凄凉。

这一片天赐的大好河山，却无与你共赏。

往前一步万丈渊，身后，则是无数渴望把你推下顶峰，等着攀上山顶的。

也许，这就是身为“王”的悲伤。

“陛下，在下会一直站在您的身后，陪伴陛下，直到……看到您心中梦想的那个‘天国王朝’。”

庞克拉鞠了一躬，而目光紧紧注视着台阶之上那位万民之主，仿佛此刻的皇帝陛下已不是高廷之上那位君临天下的王，而是一位彻世间的哲。

皇帝将金盏花蜜放到桌上，他那黯淡的目光从金盏花蜜上转移到了庞克拉身上，“庞克拉卿，有你在余的身边，余，很安心啊。”

皇帝注视着庞克拉，他仔细地打量着，“你是余最信任的，庞克拉卿，接下来的工作就给你了。”

庞克拉依旧弯着腰，他的眼神看向阶梯最低的一级，“谢陛下，在下定会为帝国鞠躬尽瘁！让那些胆敢冒犯陛下的爬虫见识到帝国的利刃！”

皇帝笑了，“庞克拉卿，不必如此拘束，放心吧，余会令艾瑞克卿从旁协助你的。”

庞克拉依旧保持着他那恭敬的站姿，“有艾瑞克阁下的协助，相信在帝国竞技的这段时间里，那些宵小之徒定然不敢触犯帝颜！”

而皇帝却摇了摇，“艾瑞克卿曾是余最锋利的剑刃，可再锋利的剑刃亦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迟钝。这件事，就给庞克拉卿你全权负责吧！”

庞克拉心中一喜，恭敬地说道：“是，陛下！”

皇帝点了点，从桌上拿起罐子又倒了一碗金盏花蜜一饮而尽，“你做的事，余很是放心。公主那儿也要加强警戒，那些逆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是，陛下，在下定不会让公主殿下受到任何的伤害。”庞克拉点点，心中暗自盘算着皇帝的用意。

陛下究竟是在试探我，还是仅仅在安排我的工作？

自从陛下从诸王的会谈中归来，他就像变了一个似的。

庞克拉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猜疑和恐惧。

陛下竟然像是在害怕着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