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深渊的眼睛（1/3）

类有几只眼睛？

这算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只见海什主教从柱子上的煤油灯盏上取下一盒火柴，擦亮火苗，点燃了灯罩里的烛芯。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圣堂一下子亮了起来，即便只是非常微弱的区域，但他依然感到了那么一丝的温暖。

这时候，海什主教又问道：“现在，你在教堂里看到了什么？”

伊纹一愣，这又是什么怪问题？

迟疑了一会儿，他回答道：“我，呃，我看到了点亮的灯盏。还有……”

海什主教点了点，“嗯，光明。”

伊纹原本只是觉得这个奇怪的主教行事神秘，而现在看来，更是有些神经质了，常常都会说一些别听不懂的话。

“但也有黑暗。”海什的脸在昏暗的烛火前若隐若现，“只是看到光明，那些身处黑暗的便下意识地忽略了自己的处境。”

“所以这和‘有几只眼睛’的问题有关系吗？”伊纹忍不住反问。

海什主教此时却低声念着什么，然后忽然用手指轻点着伊纹的额，说：“仔细观察。”

除了摇曳的灯火，便是无尽的黑暗。伊纹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

就在伊纹准备开询问的时候，忽然！他愣住了。

因为刚刚，教堂的玻璃外面有在低语。

伊纹侧耳倾听，似乎是那些下级牧师在谈话，但仔细一听……不对！

是一个母亲在哄着哭泣的婴儿……

不止如此，他还听到了断断续续的祈祷，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他不停重复着：“我有罪，因而徘徊。”

伊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一道瘦长的影正趴在教堂的窗外往里看，他地颅上下左右地抽搐着，像是僵硬的断臂偶在用孤零零的脑袋舞蹈。

——砰！砰砰砰！

有在撞击大门，烛火忽明忽暗。

伊纹后脊窜上恶寒，不禁倒抽一凉气。

他大喊道：“是谁？！”

海什主教移开了手指。

那道诡异的影便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之前的幻听也被风吹动吊灯铁链的刺耳声响所取代。

没有敲门，窗外只有婆娑的树影，还有马厩里传来的响鼻声。

“刚刚那些是什么？”伊纹问道。

“黑暗中被们忽略的东西。”海什主教背过双手，“有两只能看到光亮的眼睛，也有一只能察黑暗的眼睛。只不过，们从未去睁开罢了。”

察黑暗的眼睛？

主教似乎话里有话。

海什走到伊纹面前，忽然盯着他胸前的白神项链，说道：“《圣典》说，远古的类如同夜间觅食的野兽，愚昧、冷血，对黑暗格外敏感，因而我们的祖先生而有罪，只能在长夜中惶惶不可终……”

这句出自《圣典》的话，伊纹再熟悉不过。那时候，缇雅也是这么告诉他：

类的祖先比野兽更像野兽，他们掌握了亵渎神灵的力量，因而遭到了诅咒，只能永生永世生存于黑暗的死国之中。

但类和野兽的区别在于，类拥有无限的可塑。

白神怜悯受苦受难的类，因此赐予了类能看到光明的双眼，希望们从此走向光明的道路……

伊纹看着脖子上的白神项链。

不知何时，上面又出现了第二道裂痕。

这是本来就有的吗？还是……

不知为何，伊纹莫名感觉到了一丝恐惧。自从见识到了海什主教超凡的力量，他便越发感到世间依然存在着某种常无法想象的未知事物。

他说不清，但从未如此恐惧过未知。

“类拥有第三只眼睛。”海什主教重复道，“正是‘它’帮助受到诅咒的古生存于无尽恐怖的死国之中。”

主教走到圣坛前，将上面放着的石板《圣典》取下，露出下面的一个凹槽。

海什将手伸凹槽中，按照某种规律轻轻转动了里面的一尊小圣徒像。

伊纹发觉黑暗中似乎产生了某种异动，身旁不远处的一座圣柜透出了一阵微弱的光，接着，冥冥中好像有一扇门打开了。

海什主教做了一个“跟我来”的手势。

伊纹困惑地跟着他走到圣柜前，柜门的背后竟然是一条通往地下的漆黑暗道！

海什主教袖子一挥——轰然！暗道墙壁上的火把自外向内点燃，延伸到地下处！

也不知道主教究竟想什么，伊纹更无法理解暗道究竟会通往什么地方。

“十几年前，这座教堂的老神父发现了这条隐藏在圣柜之内的秘道。”

主教边说边在前面带路，随着高度的降低，伊纹不禁感觉到了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