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欢迎来到高廷（2/3）

但是心中涌起的酸涩和淡淡的温暖却令他一时冲动。有一个想法在心中暗暗萌芽，转念一想，他又忍不住向无的地方摇。

斯坦因少爷识趣地逃走了。小侍们像终于赶跑了坏一样松了气，跟上露娜和少年的步伐，可路过伊纹身旁的时候，目光中依然流露着明显的厌恶和轻蔑。

好像在说：如果不是你，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危险的事。

伊纹松开了紧握的手，自嘲似的笑了。没有欢迎他，到哪里都一样。

除了，那个孩。

她和他的哥哥若非兄妹，倒还真像是天生一对。多羡慕他们。

直到他们走远，伊纹拾起枯黄的落叶，才恍然若失地离开花园。

也许，污秽的宫廷里也存在着天使的流星吧。

#

回到宫里，典礼差不多开始了。宫廷里的逐渐多了起来，走廊里有许多等待机遇的吟游诗，他们或吹奏高地风笛，或弹着鲁特琴嘹亮高歌，大多是国内有名的歌手。

伊纹穿过他们中间，那些快活的家伙热地围了上来，争先恐后地要向宫廷里的贵族们展示自己的才艺，但伊纹更喜欢餐厅里传来的风琴乐，他婉拒了那些诗，这古贡多莱时代的古典乐器可比那些老掉牙的故事有意思多了。

再说，所谓著名吟游诗们的诗歌还不如家乡鹰河城和寒溪镇那些在家门前乘凉的退休老们的故事有意思呢！

衣冠整洁的侍从们一个接一个端着玉盘珍馐经过，大老远便能闻到诱的香味。布隆萨斯的酪焗龙虾大烩、乌塔尼亚的什锦冰沙、纳夏的鞑靼羊腿……

还有伊纹小时候最喜欢的鹰河黑森林蛋糕，油上面点缀着酥酥的杏仁和红彤彤的樱桃，再撒上厚厚一层南萨尔斯进的巧克力，浓郁的香味令食指大动……真是非常令怀念的味道。

贵族家的孩子们吃得满脸都是黑巧克力和油，伊纹咽咽水，从侍者盘中拿了一块，虽然他很迫切地想拿到一整盘，但是他想到自己不再是当年修道院的孤儿了，便只好摇摇作罢。

他又忽然想起来老艾瑞克让他在候客厅里等待，等到他急匆匆赶回去，看到老艾瑞克的时候，他却发现老艾瑞克的脸色就像刚刚被马蜂蛰了一样难看——他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不停把手抱胸又放下，来来回回又兜了好几个圈子。

一看到伊纹困惑地走来，他突然就张开大手，眼睛瞪得比突眼乌贼大，像指挥官命令士兵一样指着门说：“走，小子，这地没法呆了，宴会我们就不参加了！听指挥，一二三，给我起步走！”

“怎么了？”伊纹更加糊涂了。

但很快，他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一瞬间目光变得像发觉掠食者的公羊那样，在群中，他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冷汗直流，他几乎要握紧腰间的佩剑，富丽堂皇的宫殿仿佛变回了过去山一样漆黑的圣堂——庞克拉爵士，他正带着笑容和在场的每一位贵客敬酒。

伊纹却如临大敌，而下一刻，他和庞克拉不经意对视。

几乎异同声，“是你。”

庞克拉饶有兴趣地朝着伊纹走来，伊纹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但没想到的是，庞克拉却如同端盘的侍者那般亲切地问道：“哦，欢迎欢迎，艾瑞克之子，你叫伊纹对吧？来杯苏维妮翁白葡萄，还是，这杯汤呢？”

“什么是汤？”

“那是一种来自远东帝国的饮料，他们远东称之为‘大红叶’。”

说着，庞克拉从玻璃壶中缓缓倒出一杯淡红色的汤来，几片小小的红叶像独木舟一样漂浮，伊纹闻到一若有若无的清香，吸一便陶醉其中。

“如果不习惯汤的苦涩，你也可以加上半杯牛。我更喜欢像东方那样品味‘红叶’的本身，虽初尝苦涩，但也如同这生，苦尽甘来，值得你反复品味。”

也不知道庞克拉在搞什么名堂，伊纹看到他将杯中汤小抿了几，极尽贵族之优雅，使“饮”的过程也变成了一种艺术。

“不用了。”尽管伊纹很想尝一尝这异域的饮品，但想到这是庞克拉的东西，就不由得心生警惕。

庞克拉似乎早已看穿了伊纹内心的想法，“没关系，没关系。但你须知，来到宫廷得学会明智地接受其他大的邀请，尤其是陛下。至于面对我这样随和的，你倒是不必在意太多纷繁的礼节。”

伊纹呆立了好一阵，犹豫着要不要做个样子，象征喝一，手放在了杯子上，但是理智又让他收回来，倒不是担心这里面是否有毒，只不过是实在无法琢磨庞克拉此刻在想什么。

难道他对我产生了怀疑？

难道他看穿了我的身份？

“只不过苏维妮翁和汤不和我的味罢了……”伊纹说道。

“我也不喜欢黑森啤酒的味道，不过我还是告诉喝黑森啤酒的老勋爵们说，我喝。”

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