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死国之歌（3/4）

魔的低语暗中吻合。某个影子好像随着歌声趴到了伊凡的身后，从脖颈延伸到面部，轻抚他的额。

伊凡的眼睛有些红肿，他把剧烈的疼痛强行压制，伸手一步一步爬向地上的宝剑“铁马金戈”。

心脏狂跳，脑海出现错觉，地上血眼的眼珠子好像忽然间跳动转！

复仇！

斩杀恶！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

德鲁伊圣歌终于到了最后的高：“一如昔，幻木参天，诸神集旧世，古龙临！”

北维特纵声长啸，圣堂的烈火似乎感受到了他们的力量，越烧越旺，就像一条恶毒的巨蟒缠绕长椅和廊柱。

伊凡握住了宝剑的长柄。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死死盯着沃丹武夫的肌隆起的后背。他想象自己掏出他的心脏，生吞活剥——即便他知自己只是个孩子。

“你是暗影中的毒蝎。”伊凡一字一句地默念着。

心中归于平静。在他闭上眼睛呼吸，这一次一定可以做到。伊凡拖着受伤的身体，沉重且缓慢地靠近沃丹武夫的身后。

复仇。异教歌声萦绕在他的脑海里，那双赤红之瞳似乎在说话。不停地催促着：“复仇啊，复仇啊！”

仿佛具有魔力一般，嘶哑而诡异的异教歌曲之中似乎还出现了突兀的第二个声音。

它在呼唤。

“你是死亡的骑士，你在黑暗中猎杀。”

一异常炙热的风席卷过身旁，吹起伊凡两鬓的发丝。他手握利刃，对准沃丹武夫的心脏——那儿用死者的鲜血涂成了一个象征古神的醒目面。

“我才是伊凡，来自鹰河城的伊凡，就是你们要找的谢瓦利安家族的伊凡！”

他猛然睁开眼睛，指尖紧扣剑柄。

霎时间，圣堂的大门外凭空席卷过一道狂风，有战马嘶鸣，有雨咆哮，伊凡心底一惊，一势不可挡的力量狂涌进他的全身，再一刹那，大地摇晃了起来，眼前的北维特竟然开始纷纷逃离。

怎么回事？

惊疑间，好几匹战马风驰电掣般冲过他的身旁，折断的肢体和碎的脏器被裹携着从伊凡的眼前落下，钉锤带着呼啸，在这片猩红中穿梭，血浆映红白神雕像的眼睛，火炬落地，激起四的火花——那是几个身着罩甲的骑士，他们的胸前绣着“神座鹰”和“银发狼王”的盾章图案。

整齐的踏步声响起。“你们闯了不该闯的地方，野蛮。”

一位披着白发的男拖着秘钢巨剑步圣堂，他的素白披风像翻飞的狼鬃猎猎而起，带着肃杀的气息，他似乎嫉恶如仇，不留余地地说：“我不想看到任何活着的北维特。”

他话音刚落，十几名圣堂卫士从他飞扬的披风后鱼贯而出，北维特蛮子作战狂野，然而圣堂卫士却更冷酷无，长戟削断野蛮的臂膀，身后的其他卫士便一拥而上，两柄长戟分别大腿，两杆长枪同时进野蛮的咽喉和胸，死前仍然残留着北维特特有的癫狂的表，眼珠圆瞪几乎要出眼眶，他仍然想前进，越挣扎，利器便陷越，就像不知疼痛那样，牙齿咬断舌，沾满红色的体，即便眼睛早已暗淡，但双手仍像传说中的不死者一般不死心地伸向圣堂卫士的链甲面纱。

“盾墙！”蛮子们不会后退，在他们的信条中，任何一个后退的家伙，在死后都会被杀戮领主撕开胸膛，弃世界树的渊中。

木制的圆盾堆叠在一起，妄图抵挡这一阵钢铁的风，这种粗俗的伎俩，在卫士们面前不值一提，长矛窜缝隙，刺野蛮的眼窝，将他的眼球挂在了后脑上。很快，这些乌合之众就会变成地面上的烂。

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视死如归。每个北维特武士在死后也仍然将在世界树的顶端继续厮杀，征战永无止境。死亡对他们才是通向战争的永恒。

沃丹武夫冷笑着对视白发骑士，有那么一瞬，伊凡似乎看到他的眼睛如同冷血的爬虫类之眼一般，瞳孔收缩，带着无尽的诅咒，明明圣利安已经占尽优势，然而他却轻而易举砍下一名圣堂卫士的颅，生生用拳打碎他的盔甲，穿心脏，布满伤痕的手臂鲜血淋漓。

另一个端着长矛冲上来的倒霉蛋被他直接抓住了矛尖，轻轻一拉，一个几十公斤的战士就被他揪到了面前，血腥的大手死死钳住了船型盔，随着金属的变形，鲜血早已流满卫士那扭曲的面庞，他振臂一挥，尸体便将身后的琉璃窗砸成了碎屑。

“我会引领众神归来。”沃丹武夫露出血色的牙齿，如同下达一句末的预言，“渡鸦云集，万灵歌唱，龙裔的长船铺满幽冥大海之时，世界树上的诸神黄昏将会降临。”他在笑，舔舐手指的血，翻身跳出窗外，无胆敢阻拦，也无能够阻拦。

白发骑士屏住呼吸。

那个不是一般的海贼。

“那我拭目以待。”他举起手，轻轻挥了两下，收拢，“穷寇莫追，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