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惨炮灰 041（2/3）

还没来得及动，就感觉到那只手落到他脸上。

她没有畏惧他的邪恶，也没有嫌弃他的模样，而是再问他，疼吗？

当然疼啊……

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疼了多少年了。

从最初那次山洪他没有保护好村民财产，然后被诅咒谩骂开始……

他能听到所有村民的祈祷，同样的，也能感觉到他们的诅咒。

那些香火能带给他多少力量，那些诅咒就能给他十倍百倍的痛苦……那是真真切切的疼，扎在他魂魄上。

后来被血祭，他更是痛骨髓……

他原本是山神啊，虽然法力微弱却拼尽一切努力想要保护整个村子的山神，却被那些鲜血变成了邪神。

他太疼了，所以要让那些比他更疼！

所以，他把这个世界变成了猩红混沌的死地，一次又一次陷无穷无尽的回……

看着眼前神温和的少，隋光身上的煞气慢慢变得平缓，正在焚烧着整个村庄和山林的地火也慢慢低了下去。

她要离开的时候，他满心铺天盖地的绝望，疯了一样的想把她留下，可当她真的回来，隋光仿佛才终于清醒过来。

这里只有死气沉沉满目疮痍的世界……以及不成形的自己。

这所有的一切，怎么配得上她这样的……

“对不起。”

焦黑的身体，连声音都是嘶哑的。

他说：“对不起……我不该留下你。”

“我会留下这个地方，那个游戏会继续开始……你等在这里，和下次来的一起回去。”

他低着，哑声说：“对不起……”

她叹了气：“都说善变，你这比还善变啊。”

隋光嘶哑的声音有着不明显的颤抖：“因为这里不好……我也不好！”

郁瑶看了眼不远处正在废墟中挣扎的黑影，那无数痛苦挣扎的魂魄，浓郁的煞气和幽蓝的地火……

的确算不上什么好地方。

郁瑶回看向隋光，他立刻扭躲开她的视线，像是恨不得找什么东西把自己遮起来。

郁瑶挑眉：“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是……我又不是冲着这穷山恶水留下的。”

隋光身体一震。

当然不会是冲着穷山恶水的鬼地方，可是……冲着什么呢？

为什么回来？

她难道真的……真的也，喜欢他吗？

隋光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忽然有些想哭。

吸了气，他像是终于鼓起勇气，抬和郁瑶视线相对。

他说：“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真正的样子……以前的，都是幻化出来的。”

他声音嘶哑，一字一顿：“这是我的身体，这样子……你看到了，会害怕、会恶心……”

郁瑶总算是知道症结所在了，她叹了气，毫无预兆伸手勾住隋光脖子，一把就把他勾了过来……仰直接吻了过去。

隋光瞬间全身僵硬，愣在那里……

他又尝到了温暖的甜香，像是桃花的香气，从萦绕在唇齿和鼻端……

他仿佛看到阳光洒满山野，鲜花争相绽放，他看到母亲含笑站在不远处冲他挥手，穿着她最喜欢的红衣裳……

他看到郁瑶和他并肩站在阳光中，他看到青山绿水，有翠绿的芽在枝绽放……

他缓缓闭眼，紧紧抱住怀里的少。

他想……一切都结束了。

这个世界亏欠他的，因为她……他可以全都放下。

而至于他所亏欠的，他也愿意全部偿还……

漫山遍野的地火熄灭，煞气消散，那些在火焰中痛苦挣扎的黑影感觉到什么，不敢置信的抬看去……然后一个个满脸惊喜的变成白色的光点，缓缓升至半空，然后消散。

隋光焦黑的身体上被莹润的光晕笼罩……

在整片山林恢复青翠，村庄沐浴着阳光的时候，隋光变成了长衫短发的少年，眼睫颤抖得骑在黑狼背上。

察觉到什么，他缓缓睁开眼，然后在郁瑶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郁瑶轻咬少年嘴唇，噙笑问：“这是哪家的小少年，竟生的如此俊俏？”

隋光眼底有泪意，面上却露出灿烂的笑容，伸手把郁瑶再度抱住，低声道：“姐姐家的……”

山风徐徐，郁瑶听到一道机械音响起。

“尊敬的玩家，因《青山村》副本关闭，现请你及时回到乘车地，有专车将带您返程……”

与此同时，严煊那些也听到了这道声音。

他们脸上露出错愕的神。

“副本关闭？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郁瑶呢，她还能回来吗？”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