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八章 启蒙工具人(中)(2/3)
刘钰年纪此时也不大,也就三十。但钱伯斯此时年纪还小,刘钰的话老气横秋,倒像是个长者。
 虽然不太懂刘钰这话的意思,但还是以一个十六岁孩子的态度点点 ,表示自己会注意的。
,表示自己会注意的。 
 刘钰歪 看了看和钱伯斯差不多的、都是听说过大顺如此美好、宛若理想国的几个
看了看和钱伯斯差不多的、都是听说过大顺如此美好、宛若理想国的几个 ,心道不出一年,你们就得幻灭。
,心道不出一年,你们就得幻灭。 
朱元璋是反抗宗教统一令?这特么都什么跟什么啊。
 暗暗摇 ,心里其实对这些启蒙学者还算是比较尊重的。
,心里其实对这些启蒙学者还算是比较尊重的。 
但这种“借古讽今”、“借外讽内”的风格,只要良心不要真相、为了目的可以塑造一个理想国的做法,他实在是有些……太眼熟。
吹得越高,一旦看到了真相,幻灭之后也就越难接受,甚至生出一种反叛般的全盘否定。
 想着这也是迟早的,只能嘿了一声,吩咐旁边的 道:“安排他们沿途走走吧。他们一些
道:“安排他们沿途走走吧。他们一些 不是想要看看咱们天朝的园林建筑吗?”
不是想要看看咱们天朝的园林建筑吗?” 
“带着他们去江南转转,金陵啊、苏州啊,这些地方都去转一圈,然后再去京城。京城的园林,实在是和江南的差远了。反正我家老爷子的公爵府,和江南那些园林就不能比。”
 随从应下,钱伯斯兴奋地喊叫了一声,他就是想要来看看中国园林建筑的。喊出来后,自觉失礼,不好意思地低下了 。
。 
 刘钰摆摆手示意无碍,又自掏了腰包,给这些将来要在清华园 土木的年轻
土木的年轻 ,叫他们买点东西做个纪念品。
,叫他们买点东西做个纪念品。 
 瑞典 的态度还是很好的,贸易利润的诱惑之下,以及对俄开战的愿景之中,对大顺这边也算是有求必应。
的态度还是很好的,贸易利润的诱惑之下,以及对俄开战的愿景之中,对大顺这边也算是有求必应。 
 即便大顺没有出兵对俄开战,但和奥尔斯特伯爵扯了这么久的淡,使得俄国不得不将一部分兵力分到中亚方向,也算是尽力了。瑞典 还是很感激的。
还是很感激的。 
 这些要去清华园 土木的欧洲
土木的欧洲 一离开,刘钰就把带队的
一离开,刘钰就把带队的 叫来,叮嘱道:“一路上盯紧点。景德镇不能去。参观丝绸生产之类的,不能去。既是看园林,那就只看园林。明白?”
叫来,叮嘱道:“一路上盯紧点。景德镇不能去。参观丝绸生产之类的,不能去。既是看园林,那就只看园林。明白?” 
 “明白,大 放心。防
放心。防 之心不可无。而且,没有我们引路,他们这些鬼佬面孔,哪里也去不成。”带队的
之心不可无。而且,没有我们引路,他们这些鬼佬面孔,哪里也去不成。”带队的 很机灵,一
很机灵,一 说到了关键处,也明白刘钰在提防什么。
说到了关键处,也明白刘钰在提防什么。 
“行,明白就好。一路上该吃吃、该喝喝。”
 等科学院土木建筑这边的事一安排完,这些 都撤了之后,已经跟随刘钰来到广州的康不怠忍不住笑了。
都撤了之后,已经跟随刘钰来到广州的康不怠忍不住笑了。 
“公子,那个叫伏尔泰的,其志不小啊。我听那孩子的话,他是想立法宪而约君王?”
刘钰笑道:“仲贤好耳朵啊。”
“嗨,借古讽今、托古改制、借外讽内,那不还都是一回事吗?我生在天朝,见的多了。观其书、听其言,可知其肺腑矣。”
康不怠真的是见的多了,这种换汤不换药的手段,不知道上演过多少次。
又笑着道:“昔年王荆公解《周礼》之义,便说‘周国事之财用、具取于息’。他说的是‘周’,可实际上却是在说‘宋’,说他的‘青苗法’。”
 “西洋 不喜欢托古改制,倒好像挺喜欢编一个‘理想国’的。但都一样,看不见、摸不着。”
不喜欢托古改制,倒好像挺喜欢编一个‘理想国’的。但都一样,看不见、摸不着。” 
“托古、理想国,不过皮尔。天朝之傲,容不得一个外面的理想国,也就只能寻古之‘三代之治’了。”
 “古儒、复古的、理学的、心学的,都是要‘复三代之治’。可走的路完全不同,这‘三代之治’和西洋 编出来的‘理想国’有什么区别?”
编出来的‘理想国’有什么区别?” 
 “这伏尔泰,借古喻今、借外喻内。 说中国,实欲法兰西行立法宪而约君主之制度也。”
说中国,实欲法兰西行立法宪而约君主之制度也。” 
“天朝自有‘三代之治’。谁都知道三代之治好,诸子百家,道法儒墨,皆言上古之治。只是,天朝的问题,在于怎么走到那三代之治、大同之世。”
说罢,笑吟吟地看着刘钰,小声道:“我素知公子有变法之志。然有一句话,公子需得谨记。”
“仲贤请讲。”
 “天朝不能讲化外之好,万万不能讲。只可托古言志,万不可学这伏尔泰,借外言内。天朝自有国 在此,此大忌也,不但无利,反而大害。除非天朝以至死而求生、外部压迫事事胜于的地步,否则不可借化外之说而行变革之事。”
在此,此大忌也,不但无利,反而大害。除非天朝以至死而求生、外部压迫事事胜于的地步,否则不可借化外之说而行变革之事。” 
 这一点刘钰也琢磨过,闻言郑重点 道:“仲贤言之有理。但托古改制亦大忌也。我本欲求诸先生,奈何先生也难成一家之言。”
道:“仲贤言之有理。但托古改制亦大忌也。我本欲求诸先生,奈何先生也难成一家之言。” 
康不怠苦笑道:“公子,非是我不作为,实在是……实在是若以托古,则这一家之言,可道、可法、可墨,唯独找不到儒之路。这里不是倭国,就倭国打着儒家之名而言刑名法墨之事,在这里一眼就能分得出。”
刘钰也是苦笑道:“这么难吗?”
“不是难。而是法、墨、黄老之言,如今只留只言片语,言不过数万。借题发挥、断章取义,自是容易编造。一如公子言法兰西国之重农学派,只一句‘道法自然’,我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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