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千里迢迢(2/3)

事儿了。

虞寞满意的走上北口道,路可真是难走啊,路上别说酒肆客栈,连人影都没见过一个,全是荒山野岭,闯了半个多月,才终于在林口见到一家茶水摊子。

荒山老林口的茶水摊,看上去有些恍惚,但不是幻觉,灶前有个瘦不拉几的小二,摊外一张桌子旁还坐着个年轻人

“小二,上酒。”

虞寞招呼一声,找个空桌坐下,目光落在年轻人身上……不禁停滞了。

这张脸,很眼熟,不说跟北昭国六皇子的画像一模一样吧,至少有七分相似,余下三分不同处,是他的脸没精打采,一副疲惫之相,身上东一块西一片的污泥,又给他增添了不少落魄。

哪里像个鲜衣怒马又八面威风的皇子?

这怕是北昭王朝从古至今头一个,因逃婚而落魄至此的皇子吧?

老爹,瞧瞧你选中的人

不过不满归不满,老爹都指名道姓发话了,哪怕是只小猫,也要给他整过去,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把他连哄带骗的拐出海,眼看山海关的影子在远处消失不见,该是摊牌的时候了……

“我不是李长乐。”

情的声音在茫茫大海里飘开。

戎烈似遭到雷劈一般,整个人都呆滞了。

尽管看见那少女情认真严肃,不似在开玩笑,还是不相信:“娘子,别玩了,逃婚……是我不……”

说到一半,他低头扶住额头,过了一阵子,才终于抬起头来问:“你到底谁啊?!”

“我叫,虞寞。”

“……噢。”

戎烈转过身,走到木筏边上,背对虞寞坐下,想要静一静。

海风微凉,四周寂静,只有潺潺浪声,戎烈的背影在夜幕下,显得有些落寞。

似乎……玩过头了?虞寞打算安慰一下,拍拍他肩膀,问道:“你可还行?”

戎烈没有搭理。虞寞想了一想,没法了,拿出杀手锏吧,取来一支紫竹笛,嘴唇微微蹙起,纤细的手指轻盈按动。

婉转而悠扬的笛声在茫茫大海上飘开,曲调不高亢也不哀郁,是一种中正的轻盈和舒朗,让一切都恬静而舒适。

这个时候,天地都似乎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笛声柔软的吟游,戎烈本满心烦闷,可听着听着,不自觉的闭上了眼,心跟着笛音,瞬息之间转换了许多场景,一时如进淼淼碧湖,一时如临寒烟秋霜……

奏了良久,笛韵渐缓,似乎水流已至远处,慢慢变轻,细微得几乎不可再闻,若有若无中,笛声又再缓缓升起,这一次的曲调柔和之至,宛如女子温声的吟歌,又似是朝雨丝丝润芙蓉,清露滴滴落玉盏……

这个月明风袅的一时间,戎烈睁开眼,侧过头望向虞寞,风恰好在吹拂她雪白色衣袂,月光正温柔的洒在她身上,海水反光又在映照她裙摆,一切都显得她美得如明珠美玉,比起方才喝酒之态,多了一番温润女子的风致。

这时却又恰好离她很近,几乎只相隔半尺,感到一阵淡淡幽香从她身上渗出,淡雅而甜美,不是脂粉香味,也不是任何花香,是少女身上独有的香味。

待到水至尽头,笛声止歇,一缕海风拂动她发丝的时候,戎烈已凝视着她看了许久,虞寞侧过头来,一弯月亮又正好映在她眼眸里,照得她的眸光明澈如朝露。

“呃……”戎烈先打破沉默,恬不知耻的说道,“我家娘子吹的小曲儿就是好听。”

“我不是……”虞寞话没说完,跟着反应过来,对方分明就是在发泄闷气,也就不说了,收起笛子,冷冷的斜视他一眼。

***********

海风鼓动帆布,日夜带着木筏航行,一路海波不兴,风暴不作,可见运气不错,但茫茫大海渺无边际,也不知到底飘到了哪里,只能从每日太阳右升左落中,辨出木筏直向北行。

如此在海上飘荡半月,两人很默契的互不搭理,直到一天正午时分,太阳照得海面金蛇银舞,虞寞眺望大海远处,一股直觉告诉她,此地便是卷轴上圈出的位置。

“咱们到了。”

“嗯?”正在闭目休憩的戎烈睁开眼睛,四下里一望,海天一线,干干净净,哪里有半分海岛陆地的影子,“到哪里?”

“收拾东西,该带的都带上,木筏不要了。”虞寞说着已自顾自的打开箱子收拾包袱。

“不要了?”戎烈皱眉,“我寻思,我也没瞧见海岛大陆,咱们是要跳海?”

“别啰嗦,让你弄啥你弄啥。”

戎烈无奈,随便收了些细软干粮,装进包袱,道:“然后?”

虞寞也已经收拾妥当,把包袱背身上,左手拿着卷轴,走到戎烈身旁,伸出右手握住他的手,道:“不管发生什么,别放手。”

一给对方握住手,戎烈登时感到一阵冰凉刺骨,这手咋冷得跟冰一样,反手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我家娘子的手,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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