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⑨章 恋人与恋人（2/5）

是的，你没听错。

在这片土壤上没有老师，只有父子宗族之间的文化传承，甚至连一所学校都没有。

在各个部族聚落会开设大学堂，有生活经验的成年把狩猎和养殖的知识成书成册，在学堂分享给后辈，而且这种知识是残缺不全，重复度极高的。

学堂的课程驳杂凌，因为一个猎户不可能靠教书吃饭，老师也得经常换来当，更换老师等于更换教材，更换教材等于重新开始。

宗族长老把这项任务当做每个家庭的义务，像宗教缴课或服役一样，按时按量分配到每个成年男身上，通常猎户们去这件事时也有藏私。

——藏私的理由很简单，教会了别家孩儿，饿死自己孩儿。

朱莉苦着脸，对付这群蛮族不可能一直用枪弹。

她也想过让列侬的工兵去授课，可是高地在猿的地盘上也低不下，这群自诩文明开化的贵族，在野蛮面前甚至懒得把皂角的清洁功能解释给野蛮听。更别提其他的施工安全课了。

她面对的难题就是这些。

一个地区的治理，两个大族的文化融合，三十多个小部族的民俗风尚如何兼容，

以及两条路——

——水路，通向大夏。

——陆路，通向列侬。

这两条路能把尼福尔海姆从蛮荒野地，变成国际港。

“呼……”

朱莉只顾着搔，发出沙沙响声，回在大帐里里外外。

“薇薇，你给我说说。给我评评理。”

她决定从小仆身上找找认同感。

“你说呀，我一个皇，为什么半点皇帝的尊严都没有，我出门巡视，批案定题，喊上三五个工兵老爷找猿借几牛，都得带上枪。文书上写的清清楚楚，有借有还，按息分红。这些猿不肯听，把我说的话当放。背地里馋我的身子，我给他们发朱砂石做铅笔，他们却在狩猎休息地的墙壁上偷偷画我没穿衣服的身体。真他妈有趣!”

薇薇涨红了脸：“谁敢这么做！我喊把他的脑袋剁下来！”

朱莉点着：“我亲眼看见的！其实我不生气，真的，因为这个画匠的手艺实在太好了，我怎么就没发现这群猿还有这点艺术天赋呢！我自己看了都觉得好，画的真他妈牛啊……”

“你真这么想？”薇薇搞不清大小姐是真的生气还是欣赏艺术。

朱莉敲着薇薇的脑门：“那我还能怎么想？”

——会发生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是有原因的。

大部分原因，来自开站之后的各方因素。

列侬和森莱斯在共同抵御西线的北约联军，同时西南方向的温泉关也要做紧急布防，唐仁送给朱莉皇的补给一天比一天少。

她手上的卫队不过一千，手上的枪械需要保养，钢铁在北地严酷的环境下具有冷脆，贵的铸铁枪械很容易出毛病，用一支就少一支。

——没有武器的皇，只能变成蛮族的笑柄。

而小部分原因，朱莉也说了。

——谁不喜欢金色发的大姐姐呢？

在芬里尔港的白发猿年轻眼中，列侬钦定的皇陛下就是他们最的结婚选，有了这桩婚事，他们不用再去狩猎，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在风雪天气下耕田下种。

在港的猎户嘴里，甚至流传出一种近乎于神话的故事。

——谁能得到朱莉陛下的吻，谁就能长生不老。

朱莉敲着小桌，敲得茶炉一颤一颤的。

“你听听，这是说的话吗？”

薇薇嘀咕着：“我也没把这些蛮子当呀……”

朱莉从这句话里听出了蹊跷。

“你没把他们当？”

薇薇点着。

“是呀，我小姐讲，小姐你可千万别和别谈。”

凑到朱莉跟前，薇薇附耳小声说。

“早上，我和刀刀出门去看范克里夫，顺便想圈出几产仔的母羊来，专门给二夫做黄饼，她要生孩子嘛……”

朱莉嗤笑道：“你终于肯叫她二夫了？”

“可别给我在这儿贫了！”薇薇涨红了脸，去抢朱莉小姐的烟斗，可惜抢不到：“她肚子里有少爷的娃，我不得叫她一声二夫呢？”

朱莉躲得利索：“是这个道理。”

薇薇又把话题扯了回来，说回猿。

“刀刀他提着枪，牵着范克里夫，带了五六狼，范克里夫已经给狼王生了娃，狗子是傻傻的，都说一孕傻三年呀，也没平时那么凶了，到了阿尔刚昆，找那些食族要母羊。接见我们的是族里的两个长老，喜欢叼着烟锅和讲话，也读过几年书，还能沟通，你猜这些家伙是怎么说的？”

朱莉：“我不猜，你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