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名的骨头和伤心流浪汉（5/7）

知道发生了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

在芙蓉大学城的议会厅。

流汉坐在圆桌一，白发苍苍。

“乡佬，你在做一件非常残忍的事。”

小伍把奥罗兹扔上桌，语气平静。

“修斯老师，你也在做非常残忍的事。”

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儿，就是修斯·普莱斯。

他们在以太空间里谈，信息绝对安全，不会有第三个知道。

先不提小伍是怎么想的，来说说修斯先生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修斯苍老的身体来看，小伍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亚米特兰的报机关非常厉害，修斯先生几乎花了大半辈子的时间在以太空间里倒腾信息，出军机重地，翻阅书籍和抄录资料。

一路上险阻重重，光是从亚米特兰回到列侬，就得费上不少功夫，一旦露，修斯先生面对的是陆空两处的追捕和围剿。

他把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都留给了这次任务，不论他收集了多少报，乃至米特兰百家百业的产业信息和军队机密，他还是觉得不够。

这些书信和资料太多太多，米特兰对电话管制严格苛刻，他根本就没法通过电报或电话来转介给中间，也很难送回列侬。

修斯只能选择用书籍的方式，徒步或骑上活物，使用以太空间的能力，将这些书物一点点打包运回来。

他走了八十多趟，一次来回，就是半年。

在常态世界中，可能只是弹指一挥。

修斯先生在以太空间里，花费了四十来年的时光，当初进米特兰军队颁授的标兵星辰奖章，都变成了一块锈蚀的顽铁。

如今修斯回忆起伍德·普拉克的样子，都快有点想不起了。

唐仁、伍德、修斯三个在寝宫时，他修斯说过的话还记得。

修斯大笑：“我以前说，很快我就能结束这场战争。皇帝认为我在说大话，事实看来，我还是挺厉害的。”

在大圆桌旁，放着堆砌如山的书物，放着宝藏。

小伍低声问：“索尼娅老师知道这件事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呢？”修斯先生眯着眼，脸上的皱纹也跟着变多，愈发显得苍老：“如果是你，你会告诉你的妻子吗？”

小伍大声答道：“我当然会告诉她，这对她不公平！她有权利知道，谁说她不能喜欢上一个糟老子？”

修斯摇摇：“够了，乡佬，我这个造型不符合芙蓉城的流，太老土了。”

小伍猛地拍桌，指着修斯老师的鼻子。

哪怕修斯老师没有教过他任何东西。

哪怕索尼娅老师也是这样，两个混账。

“你个胆小鬼！你今年多大了？！”

修斯说：“不知道。”

“放！”小伍骂道：“你是个搞报的！不会做任务记录？你在骗谁？！”

修斯想了想，坦诚答道：“七十三岁。”

小伍反问：“七十三岁就不能恋了吗！我到七十三岁的时候，应该会比现在更迷！”

修斯笑：“是的！你说得对，但是它对我来说太昂贵……”

“我以前和你说过什么？！你把我带到石匠会的时候——”小伍怒目圆睁，眼角挂着泪：“——我和你说，你要多陪陪索尼娅老师，嘴上说，不如握着家的手好好过子！”

“你没和我说这句，我从来没听过。”修斯挠着白花花的发，“真的没说过，一定是你记错了。可能你和你老婆说过。”

小伍咬牙切齿：“那就没说过！但是你也不能这么糟践自己呀！”

修斯：“任务完成了。”

小伍：“索尼娅老师怎么办？”

修斯：“任务完成了，她会平平安安的，能领到一个奖章，还有一笔钱。”

小伍欲言又止。

修斯默不作声。

像是一场瘟疫，巨大的霾笼罩在小伍心。

当初讲的是——

——修斯：“为了胜利，任务必须完成。”

他们都开始变得毫无底线，不择手段。

唐仁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修斯杀死了自己的婚姻。

小伍即将杀死另一个自己。

刚从列侬出发，到森莱斯去参加千金马赛时。

一句【面目全非】已经难去形容这些与事。

修斯挥了挥手，假作不在意的样子。

“你呢？你把这个间谍抓来，准备什么？”

小伍拭净脸上的泪，为修斯感到悲伤。

“他的魂威很特殊，能让他返老还童，我不能一辈子都留在列侬，要一个假身来帮助唐仁，来提防这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