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原爆点（5/7）

伯明翰摊手，用手绢擦着冷汗。

“您要什么呢？教母？”

熊彼得士说：“我就要你的耳朵。”

谈判裂了。

原因只在一只耳朵里。

陈小伍听明白了——熊彼得士压根就没打算和亚米特兰合作。

小伍在一旁帮腔作势煽风点火。

“她只是想要您的耳朵呀！伯明翰大公爵，难道您的耳朵，能比得上亚米特兰和森莱斯两国之间的厚友谊吗？”

伯明翰没说话，他感到压力倍增。

坐在他面前的，是整个西大陆最大的隶贩子。

他只是个小小的外官，哪儿有什么话语权呢？

熊彼得士想做军火生意，当骑墙派，想看热闹不嫌事大。符合每个穿越者的逐利心理，再正常不过。

伯明翰公爵为了达成目的，开始不择手段。

“教母，不为你自己想，你也得为儿想。你今年八十六岁了，我们都听过您的故事，您赚那么多钱……能花光吗？”

熊彼得为伯明翰鼓掌。

“你终于说到了点子上！”

这老的眼神突变，像是看待货品，看向陈小伍和伯明翰的大千金。

“你的儿很蠢。”

伯明翰不敢还嘴。

“是的，您说得没错。”

熊打蛇随棍上：“我这个教子很聪明，我很信任他。”

伯明翰借驴下坡。

“和我的儿天生一对。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熊又说：“他俩要是完婚，婚礼得在我家里举行，我来当证婚，这样南方就能团结起来。他俩的孩子就是友谊的证明。”

伯明翰恍然大悟。

“一个亚米特兰，嫁到您家里，给您的教子做妻，这是再好不过。”

熊从桌上拔刀，让海员送回武械库。

“你这个笨儿不适合当海员，别让她碰洋运贸易的生意，最多只能玩玩银钱，穿着漂亮裙子去参加茶会。”

伯明翰公爵点赞同。

熊又说：“而我这个教子有雄心壮志，娶了你家的笨儿是委屈他了，这笔生意我来做，我是血亏，所以你得加钱！”

伯明翰公爵直言不讳：“多少钱？”

熊揭开另一个餐盖，里边是一本账。

账单上记着物资需求。

以百吨计的荔枝木、弹簧钢成材、铸模铜管、枪械的击锤模具和车床，还有五十辆汽车，以及汽车发动机和对应的设计图。

这一长串物资账单让伯明翰公爵看得皮发麻，指着陈小伍。

“就这个？他值这么多钱？”

熊矫正了对方的说法。

“不是钱的问题，你把东西送来，我写聘书，定子，你早一天送，我早完婚。”

陈小伍小声哔哔。

“我不会答应的。”

熊眼神凛然，用手指在陈玄穹手心写道。

“我不需要你答应什么。”

合同的订立，画押过程非常简单。

简单得不像是国与国之间的外协定，反倒像是军火公司和恐怖分子做易。

小伍甚至没能和他“命中钦定”的新娘多说上一句话。

伯明翰公爵拉着儿忿忿不平地跑出船舱，先一步离开了国王码。

宴客厅里，只剩下熊彼得和陈小伍。

熊彼得打量着陈小伍的身子，用老花眼去瞄小伍身上的腱子，贪婪又欣喜地扫过一条条肌理和健康强壮的腰膀。

她说：“你长大了。”

小伍不知道该怎么答。

他对同乡的所作所为恨之骨，却在另一个方面，有奇妙的认同感。

毕竟在陌生的世界里，同乡是最能理解他的。

他说：“你变老了。”

是的，熊又老了不少。

她的脸上多了几道沟壑，发已经开始发灰枯萎，身上的皮松弛下来，从两条手臂能看到骨质增生延展出来的骨刺，一颗颗小瘤爬上脖颈的淋位置。

熊说：“你想杀我，对吗？”

陈小伍抿着嘴。

“你怎么知道？”

熊解释道：“你不肯答应我，又不愿意离开这儿，将心比心地想一下，站在你的角度去思考，我就觉得，你是想杀死我，还想把我创造的，都毁灭掉。”

被点了心思，陈小伍变得坐立不安。

熊反而坦坦，言辞与初见时保持一致。

“你想把我的儿子们送进牢房，那得看你的本事。我给他们钱，给他们特权，我也能预见到他们变成恶棍，变成杀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