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皇帝（5/6）

大桥上只剩下了阿明与皇帝。

阿明问：“你在等什么？你不是参加比赛的嘛？掉队了可不好。”

本杰明说：“你又在等什么？”

阿明解释道：“我这不都说明白了嘛？我在等我的朋友，这是南北两岸的必经之路，他肯定得走这条道。”

本杰明坦诚地答道：“我在等你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

皇帝扔出去的那颗磁铁紧紧吸附在一位骑士身上，贴在骑士的护具铁甲上。它上边附着百余颗铁钉开始变化，强大的内应力使它们的内部结构变得脆弱易碎，这压力在释放的瞬间，像一颗颗威力巨大的榴弹发生炸，将铁屑裂片变成了致命的榴弹片。

列队中刮起了猛烈的金属风。风中，带着一猩红粘稠的血雾。

阿明听见海风中掺杂着纷的杂音，有惨叫和呼痛。

他这才反应过来，打量着自己的手指。

方才他摸了一把椅子，现在却发现，自己的手指上，占着稠厚粘的血块。

他慢慢揭开桌布，却在胯间看见一张张变形扭曲的脸。

阿明的脑袋变得一片混沌。

他不曾想过坐在面前的，是一位杀不眨眼的刽子手。

桌子的主看阿明的眼神与阿明中的新欢恋无异。

和恋的【恋】字一样。拆开来，就是变态的两个部分。

阿明将桌布盖了回去。

“我想咱们要变成仇了。”

皇帝：“我以为我们投缘。”

阿明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眼角瞥见不远处列队里铁屑炸时，与骑士甲胄碰撞发的火花。

“是的，咱们投缘，衣着品味和对食物的看法，还有用枪习惯都很像。你的魔术特质与我的那个朋友非常相似。”

皇帝：“我算新欢？”

阿明：“谈不上新欢。”

皇帝：“你变了心。”

阿明：“从恋到仇只要一瞬间。”

在这个瞬间，桌上多了两把枪。

皇帝问：“选一把你喜欢的！杀还是决斗？”

“来决斗吧！不过我不喜欢你的定信物！我的新欢呀！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枪法！”

阿明露出金牙，使枪的手段比得上魔术！

话音未落！他已经把子弹全都送出去了！

清脆的沙响是弹转动时发出的音符。

子弹的鸣就是黒德尔的语言。

在这一刻，阿明的眼神失焦，他的对手没有任何中弹的表现。

没有血，也没有伤。

桌上的酒瓶和酒杯像是泥一样肆意延展，好比见了春光的野花朵，柔韧的玻璃裹住一颗颗弹，将弹也变成了瘫软的泥。

弹飞转，中轴开合的瞬间，六颗子弹已经膛复位。

砰砰砰砰砰砰——

皇帝的眼神变了。

眼前的敌是个普通，却有着不可思议的术。

六颗子弹在出膛时，枪便不再指向他本杰明的脑袋，反而像是无苍蝇一样胡出。

可在片刻之后，铜皮子弹像是长了眼睛，从大吊桥的铁梁和螺栓，从各个坚硬的弹跳板反而来，朝着他身后的死角进他的身体里。

——真是可怕的术。

在弹丸钻进大衣后心时，本杰明咽下一淤血，喉涌上腥甜的气息，

身体猛然往前倾倒。前额面对的，是阿明先生砂锅大的拳。

嗙——

这一拳轰开了本杰明的脑壳。

颅骨开出一道的裂纹，骨裂的同时也造成了脑溢血的初步症状，脑震带来的眩晕中，他决计没想到这个男的拳坏力会如此夸张。

阿明在怒吼。“下地狱吧！罪犯！”

正准备补上最后一击后手重拳，阿明的整条右臂却在顷刻间变成两截。

伤光滑如镜，他仔细去看断臂出的血浆，却发现空气中留着一条细密到难以辨认的钢丝线。

仅在这一个回合，皇帝的身体与额鼓动不止，仿佛有虫豸藏匿其中，碎的骨组织恢复如初，还排出不少积血。

脸色因严重的内伤变得惨白，飞也似的卷着布包，向后翻腾身体，狼狈不堪地往桥下逃，跳下大海。

阿明再想追，已经追不上了，失了一臂，他难去掌控健硕的肢体平衡，只能对着黑漆漆的海面瞪眼。

“那是什么魔术……很像是……”

阿明想去推测魔术师的能力，想搞明白魂威的特质。

“控制物体大小，或控制质量和密度的特殊能力。”

剧烈运动之下，大臂的创止不住地往外着血。

他仰面倒下，大脑